待所有细节都敲定,上官浅便立刻看向宫远徵,语气带着几分关切:“远徵弟弟,你怎么了?谁惹你生气了?”
宫远徵身子一僵,像是被戳中了心事,却没看她:“别叫我远徵弟弟,你不是喜欢叫我宫三先生吗?又生疏又客气,多符合你无锋刺客的身份啊。”
他这话一出口,宫尚角与宫唤羽的讨论也都停了下来,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。
上官浅闻言,先是一怔,随即无奈地笑了笑,语气放软:“‘宫三先生’也不难听呀,我不也喊你哥‘宫二先生’?
“那我以后不喊你‘宫三先生’,就叫远徵弟弟,好不好?”上官浅又补充道。
“叫我,徵公子。”
上官浅很认真,没有一丝调侃的意思。“好,徵公子。”
宫远徵手在腰间药囊里摸索片刻,掏出枚圆滚滚的白色药丸,递到上官浅面前,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伸手。
上官浅抬手接过,低头看了看,药丸通体雪白、还带着淡淡药香,又抬眼望向宫远徵,轻声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毒药。” 宫远徵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寻常物件,目光却紧紧锁在上官浅脸上,带着几分恶作剧般的期待。
上官浅听完,只是轻轻 “哦” 了一声,没有半分犹豫,仰头就将药丸咽了下去。
宫远徵下意识伸手想拦,手都伸出去了,却又猛地收了回来。他挑了挑眉,往后靠在了椅背上,双臂抱在胸前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紧盯着上官浅,想看她接下来的反应。
不过片刻,上官浅便皱起眉。
她张了张嘴,想开口说些什么,可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,只能看见嘴唇徒劳地动了几下。她又试着清了清嗓子,再开口时,依旧只有无声的动作,连细微的气音都没有。
宫远徵在一旁看得乐了,盯着她的眼睛,一脸无辜相,轻轻撇了撇嘴:“都跟你说过是毒药了,是你自己吃的。现在说不出话,可不怪我。”
上官浅扶着额头,闭起眼睛,深深吸了口气,她真以为宫远徵是逗她的,随便拿了颗安神或是补气的,才直接吃下去的。
上官浅有些气急,偏偏嘴里还发不出声音。
只能瞪着宫远徵,手指用力比划着,嘴型一张一合,分明是在说 “你故意的”。那眼底冒火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,活像只炸毛却没了尖牙的小兽。
宫远徵看得眉梢都扬了起来,以往他总被上官浅几句话噎得说不出话,如今总算轮到她上官浅吃瘪。宫远徵故意歪了歪头,装作看不懂的样子:“你这是做什么?手舞足蹈的,是让我给解药?早知道这样,刚才怎么不听我的话呢?”
话音刚落,他干脆把眼睛一闭,一幅我看不见你在比划什么的样子。
上官浅哪肯罢休,双手直接按在宫远徵肩上,力道不小地摇晃起来,眼神里满是催促,宫远徵被晃得头发都有些乱,却依旧闭着眼不肯妥协,脸上的调侃之意半点没藏:“别晃了,晃也没用。这药啊,也就管十二个时辰,不用解,等时间一到,你自然就能说话了 。”
宫唤羽在一旁看得直拍大腿,笑声爽朗得震得人耳朵发响:“哈哈哈!上官浅,没想到你也有今天!这模样可真是少见!”
宫尚角站在一旁,目光先扫过满脸得意的宫远徵,又落在急得眉眼泛红却发不出声的上官浅身上,生出几分纵容和无奈。
宫唤羽笑够了,又凑过来添了把火,对着上官浅挤眉弄眼:“解什么毒啊,我看这样就挺好!远徵看你不顺眼了,给你下毒,合情合理!要不你再让他给你多吃几颗,更真实。”
上官浅听得牙痒痒,却只能张了张嘴,半点声音都发不出。她狠狠瞪了宫唤羽一眼,见他还在笑,干脆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