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远徵刚想开口接话,穿着一身厚锦袍的宫子羽便走了进来。
那锦袍是上等的月白绫缎,外层罩着件银狐毛镶边的披风,领口与袖口还绣着暗纹云图,走动时披风下摆轻轻晃动,既挡了寒风,又透着几分贵气。
宫子羽步伐从容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显然是听说宫尚角归来,专程过来的。“尚角哥哥,你回来了。”
宫子羽走到两人所在的茶室门口,目光扫过屋内,见宫尚角与宫远徵对坐在桌前,便没有上前,只是停在一道雕花矮屏风旁,隔着屏风与两人说话。
宫远徵一看到他,脸上的关切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不屑。他轻轻 “哼” 了一声,故意提高声音:“晦气。”
这话直白又尖锐,丝毫没给宫子羽留面子,在宫远徵眼里,宫子羽优柔寡断,根本不配做宫门执刃,更不配和自家兄长相提并论。
宫子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眼底掠过一丝无奈,却没生气,只是轻轻摇了摇头,将目光越过屏风投向宫尚角,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:“尚角哥哥,我今日过来,是想向你打听阿云的事情。这次出门,不知你可有关于她的新线索?”
“你倒是会挑时候!” 宫远徵在旁边听得直皱眉,故意嗤笑一声,声音里满是嘲讽,“我哥刚回来,连口热茶都没喝,歇都没歇,你就赶着来问云为衫的下落。怎么,你自己没手没脚不会找?倒总想着麻烦别人,这执刃当得可真轻松!”
宫尚角抬手制止了宫远徵的话,目光透过屏风看向宫子羽,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凝重:“无锋抓走的那个,不是你认识的云为衫。”
见宫子羽愣住,他继续道,“他们手上那个是云为衫的双胞胎妹妹,来自梨溪镇的那个云为衫,而非曾在无锋待过的云为衫。”
“真的?” 宫子羽瞬间松了口气,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,眼底露出明显的欣喜,连声音都轻快了些,“那阿云她……”
“别高兴得太早。” 宫尚角打断他,语气沉了些,“那个假云为衫,如今已被无锋割了口舌,挑断手筋脚筋,下场凄惨。若真云为衫被无锋抓住,以点竹的狠戾,她的下场只会更惨。”
宫子羽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,重新染上担忧。
宫尚角话锋一转,问道:“这些天,宋四小姐可有什么动静?”
“宋妍一直在找机会,想把有关宫门的消息传出去。” 宫子羽语气严肃起来,“不过我没让她得手 —— 凭她的本事,太过顺利反而反常,我怕无锋会觉得其中有诈,反而起疑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 宫尚角点了点头,眼底闪过一丝认可。
旁边的宫远徵哼了一声,却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,隔着屏风扔了过去:“宋家同心蛊的解药,你自己拿着,多吃两颗。免得哪天不知不觉被控制了,干出蠢事坏了大局。”
宫子羽伸手接住瓷瓶,看着手里的瓶子,说道:“那就多谢远徵弟弟关心了。”
“谁要你谢!” 宫远徵立刻别过脸,声音有些含糊,“我只是…… 怕你犯蠢拖累我哥。毕竟宫门要是没了你这个执刃,还得我哥费心收拾烂摊子,麻烦得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