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房里躺着几个昏迷的镖师,都被绑着双手,嘴里塞着布条,而墙角的木桌上,放着一个一尺厚的大檀木箱子,正是管事提到的装货箱子。
确认货物与镖师都在,上官浅悄悄退到山寨外侧的树林里,用笛子唤来一只信鸽。
这是她出发前准备的,专门用来给寒鸦伍传信。上官浅快速写了张字条,系在信鸽脚上,轻轻抚摸着信鸽的羽毛,低声道:“辛苦你了,快点把消息送出去。”
信鸽扑棱着翅膀,消失在夜色里。
“货物找到了?” 宫唤羽迎上来,语气带着几分急切。
上官浅点头:“找到了,镖师也在,只是都被绑着,像是昏迷了。我刚才看了,山寨里的山匪约莫有一百多人,大多聚集在正屋喝酒,防卫不算严。” 她顿了顿,眼神里闪过一丝盘算。
“我想再摸进去看看,摸清山寨的底细,比如他们的武器库在哪,有没有其他同伙,免得明天寒鸦伍来了,出什么岔子。”
宫唤羽皱眉:“太冒险了,万一被发现……”
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 上官浅打断他,拍了拍腰间的短刃,“你们在这等着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 说罢,便再次潜入山寨。
夜色像浸了墨的绸缎,裹着山间潮湿的寒气。上官浅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斑驳的柴房木窗。她指尖扣着窗沿,借着月光往里扫了一眼。
几个镖师现在都是醒着的,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痕,眼神里满是疲惫与警惕,听到窗外的动静,瞬间绷紧了身子。
“别紧张,” 上官浅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,她轻轻推开虚掩的窗,翻身跃了进去。
落地时脚步极轻,只带起一丝尘土。镖师们盯着她,有人想挣扎,却被上官浅抬手按住肩头 , 那力道极重,透着一股让人不敢反抗的气场。
没等镖师们开口,上官浅已从腰间暗袋里摸出一块令牌。那令牌是玄铁所铸,通体乌黑,正面刻着 “魅” 一字,笔画凌厉如刀,边缘还泛着冷光。
上官浅将令牌递到最靠近的镖师眼前,指尖捏着令牌一角,语气平静:“我是无锋魅阶刺客上官浅,说吧,到底出了什么事?为什么你们会被关在这里?”
那镖师盯着令牌看了半晌,紧绷的肩膀渐渐松弛下来,眼中的警惕也少了几分。他咽了口唾沫,声音沙哑地开口:“回大人,我们路过黑松林的时候,突然下起了暴雨。”
“那雨下得邪乎,像是从天上倒下来似的,山路瞬间就滑得没法走。我们忙着用绳子固定镖车,怕车翻了把货砸了,谁料没等我们固定好,山洪就下来了!”
说到这儿,镖师的声音里带着后怕,“我们好几个人都差点被卷走。就在我们乱作一团的时候,山匪突然冒了出来。”
“那些山匪像是早有准备,手里拿着刀剑,趁着我们被山洪打乱阵脚,一下子就冲了上来。我们虽有反抗,可一来被雨水淋得浑身无力,二来山匪人多势众,没撑多久就被他们制服了。”
另一个镖师接过话头,脸上满是懊恼,“我们原以为他们会杀人夺货,可山匪们没动手,只是把我们捆了,带到这破柴房里关着。”
上官浅眉头微蹙,追问:“他们为什么不杀你们?”
最先开口的镖师叹了口气,眼神复杂:“他们知道这批货是无锋的。有个领头的山匪说,杀了我们没用,留着我们,就是为了等无锋的人来。姑娘,他们肯定是想跟无锋谈条件,要么要赎金,要么…… 要么是想借着这批货,跟无锋做什么交易。”
上官浅捏着令牌的手指紧了紧,玄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,她抬头看向柴房外漆黑的夜空,心里飞快地盘算着。
山匪既然知道货是无锋的,还特意等无锋的人来,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赎金,这伙山匪的背后,会不会藏着其他势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