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好像没什么用(2 / 2)

宫子羽顿时语塞,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,只能在心里暗自腹诽:就算是这样,也不用当着我的面讲得这么直接吧。

就在这时,房门又被推开,宫远徵走了进来。

他显然是越想越气,明明是上官浅骗人在先,怎么最后倒是他像个无理取闹的人?所以宫远徵又回来了,眼神紧紧盯住上官浅,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把戏来。

宫远徵走到宫尚角身边,动作带着几分赌气的僵硬 —— 拉椅子时故意弄出 “吱呀” 一声响,坐下时脊背挺得笔直,连膝盖都绷得紧紧的。

宫尚角侧头看了宫远徵一眼,没说什么,只是拿起茶壶,壶嘴倾斜,琥珀色的茶汤缓缓注入白瓷杯,热气袅袅升起。他将茶盏轻轻推到宫远徵面前,热气模糊了宫远徵紧绷的侧脸,倒添了几分柔和。

上官浅早注意到宫远徵那带着火气的目光,却像没看见似的,反而转头看向宫子羽,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:“执刃大人,你其实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。和蠢货博弈,容易被他们的歪理带进沟里,平白浪费时间。而我,从来只和聪明人下棋 —— 这样才有乐趣,也有挑战性,不是吗?”

上官浅顿了顿,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,话锋依旧对着宫子羽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:“但是你,手里握着执刃的权力,又有被各方利用的价值,偏偏脑袋还不清醒,别人说两句就容易动摇,很容易被人当枪使。这种变数太大的人,太难控制了。我不想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,被打乱了精心布下的棋盘,所以让你知道计划,就是为了让你别添乱。”

宫子羽听完,彻底无语,他皱着眉,嘴角往下撇,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无奈:“就算嫌我蠢,也不用当着我的面讲得这么难听吧?背后偷偷讲讲得了,好歹给我留点当执刃的面子啊。”

宫子羽越说越觉得委屈,他们这趟过来,还是在自己的羽宫里,他不仅全程插不上话,还被接二连三地 “嫌弃”,简直是来受气的。

一旁的宫远徵原本还憋着气,见宫子羽这副蔫蔫的模样,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大半,甚至还偷偷勾起了嘴角,心情好了不少。

宫远徵瞥了眼宫子羽,又看向上官浅,语气带着几分得意:“怪不得你在这宫门里,只和我还有我哥打交道,不理宫子羽和宫紫商那两个蠢货。原来你只爱和聪明人玩啊。”

上官浅闻言,却轻轻摇了摇头,眼底闪过一丝促狭,语气带着几分调侃:“你说错了,远徵弟弟。我只是和你哥那个聪明人打交道。毕竟角公子做事,省心又高效。至于你,不是自己天天粘过来的吗?”

“你!” 宫远徵瞬间炸毛,猛地从椅子上直起身,脸颊涨得通红,声音都拔高了几分,“你是在骂我也是个蠢货。”

上官浅却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,摊了摊手,语气轻柔得像在哄小孩:“我可没这么说呀,远徵弟弟。是你自己这么想的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

她说着,还轻轻眨了眨眼,那副 “你要误会我也没办法” 的神情,更是把宫远徵气的牙痒痒。

宫远徵胸口起伏了几下,目光扫到面前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,伸手一把抓过茶盏,仰头猛灌了一大口。热茶烫得他舌尖发麻,却硬撑着咽了下去,然后重重放下茶盏,对着上官浅扯了扯嘴角,语气里满是嘲讽:“好茶!真是好茶!”

这一连串动作落在宫尚角眼里,他早瞧出宫远徵眼底一闪而过的疼意 。

那茶刚斟上没多久,水温烫得很,哪是能猛灌的。

宫尚角没点破,只是伸手将案角的冷水壶提过来,取了个干净的白瓷杯,倒了小半杯凉水,轻轻推到宫远徵手边,声音放得温和:“慢点喝,先漱漱口。”

指尖碰到弟弟的手背时,还特意顿了顿,带着无声的安抚。

宫远徵喉咙正烧得慌,瞥见那杯凉水,没好气地 “哼” 了一声,却还是伸手端起来,小口小口地喝着。冰凉的水滑过喉咙,灼意渐渐消退,他紧绷的脊背也悄悄松了些。

宫尚角又拿起茶壶,这次却没有直接斟茶,而是将壶盖掀开,晾了片刻,才往上官浅面前的空杯里注了小半杯温茶,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调和的意味:“茶刚泡好时最烫,晾片刻再喝更顺口。远徵年纪小,性子急,你别总逗他。”

这话既点出了上官浅的调侃,又没让她难堪,还暗暗护了弟弟一把。

上官浅看着那杯温茶,面上闪过一丝笑意,指尖轻轻碰了碰杯壁,温度刚好不烫口。她抬眼看向宫尚角,语气带着几分了然:“还是角公子细心。”

说着,上官浅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没再继续逗弄宫远徵。

宫远徵喝着凉水,听着哥哥这话,心里的气又消了些。

偷偷瞥了眼上官浅,见上官浅没再嘲讽自己,宫远徵也没好意思再深究,只是拿起哥哥刚晾好的茶,小口啜着,嘴里还嘟囔着:“谁性子急了……”

殿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,宫子羽看着这一幕,忍不住挠了挠头。

明明刚才还剑拔弩张的,怎么宫尚角几句话、两杯茶,就都平静下来了?他这执刃,好像又成了个旁观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