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执刃殿对峙(2 / 2)

“宫门后山我之前从未踏足过,更不清楚具体的路线。那日去后山找月宫的时候,我还在怀疑云为衫会不会给张假地图糊弄我,没想到真的和宫门后山路线一模一样。”

上官浅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,目光扫过众人,字字清晰:“无锋重创宫门,大半的凭借就是那张地图和云为衫传进来的,关于四方之魍错误的进攻路线消息所安排的部署,说起来,是执刃大人布局太草率了吧。”

这话像根细针,精准刺中宫子羽,他脸色又白了几分。

“你又骗人!”一直沉默的宫远徵突然开口,他抱臂站在宫尚角身侧,眼底满是不服气,“当初我的暗器袋可是被你偷过!”

宫远徵总记得那回暗器袋失窃,那时候他按哥哥的意思,去女客院落把上官浅接回角宫。

上官浅假装摔倒扶住了自己的腰,发丝随着动作垂落,几缕缠上他的袖口,带着清浅的幽香,混着上官浅身上的暖意,一下裹住了他的呼吸。

这是宫远徵头回与女子这般亲近,耳尖不由自主地发烫,目光落在上官浅垂着的眼睫上,连上官浅指尖在腰间稍作停留的触感,都被心口的慌乱盖了过去。

他只僵着身子扶稳上官浅,竟丝毫没察觉,腰间暗器袋的系带已被悄悄挑开,直到晚上自己才发现暗器袋被偷走了。

上官浅转头看向宫远徵,眼底带着几分笑意,语气却毫不退让:“是我偷的。” 上官浅坦然承认,倒让宫远徵愣了愣。

“我取了其中的残片和淬的毒药,画下了暗器的构成。”上官浅顿了顿,目光扫过殿内,“可将暗器信息送出去的人,可不是我。我当时连出宫门的办法都找不到,你那宝贝暗器的消息,是上元节那天宫子羽带云为衫偷溜去旧尘山谷玩,云为衫给无锋据点传递消息时一起送出去的。”

宫尚角的眉头微微蹙起,他第一次听闻这事,转头看向宫子羽,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。宫子羽喉结滚动,刚要开口辩解,却被宫尚角和宫远徵两人同时投来的目光噎住。

宫远徵还在宫尚角身后朝他冷笑。

“够了!” 宫子羽终于按捺不住,猛地站起身,“上官浅,你不要血口喷人!阿云早已脱离无锋,她帮着宫门对付无锋,你怎能这般污蔑她!”

“污蔑?” 宫尚角冷声道,他往前站了一步,与宫子羽对峙,“远徵的暗器袋、密道地图,还有你瞒着半月之蝇的真相,这些难道也是污蔑?”

两人目光相撞,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。

“可比不上你宫子羽。” 宫远徵抱臂冷笑,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内众人听清,

“红颜知己是无锋,选的新娘是无锋,养大你的雾姬夫人也是无锋,自己常去的万花楼还是无锋据点,你羽宫改名叫无锋收容所好了!” 宫远徵这话像把尖刀,狠狠扎在宫子羽心上,他脸色瞬间铁青。

上官浅看着这一幕,眼底闪过一丝笑意,却很快被怒意取代。

她矛头指向月公子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:“宫门后山雪、月、花三位长老中的月公子,就是你害的点竹被救!”

上官浅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情绪,缓缓道,“要是点竹两年前中毒而死,无锋没有首领,其他江湖门派为了争权夺势,必定内乱。无锋早就被消灭了,即便不被灭,势力也必然衰减,成不了气候。”

上官浅的目光死死盯着月公子,一字一句道:“可月公子呢?为了一个云雀,把百草萃给了她,还让她把百草萃带在身上。云雀和他做戏假死,尸体挂在宫门外面的山上, 他难道就没想过,云雀为什么要偷百草萃?这一举动就是让无锋的人看到希望,派人回收尸体!”

“云雀带回了百草萃,这才救了点竹。”

“不得妄议长老!” 雪长老厉声开口,虽心底暗叹月公子行事鲁莽,可碍于宫门脸面,还是出声制止。

月公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张了张嘴却没反驳。

上官浅说的,全是事实。当时他被只想着保下云雀,好二人长相厮守,竟没考虑到后续的隐患还害死了云雀。

上官浅的目光又转回到宫子羽身上,眼神含笑,嗓音甜腻得像裹了蜜,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:“云姐姐记性过人,短短几月摸清前山后山地形,能画出完整的宫门布防图。她在无锋二十年,对里面的机关布局更是了如指掌,没给执刃大人画一张无锋的地图吗?”

宫子羽的嘴唇动了动,最终却什么都没说。

云为衫确实从未给过他无锋的详细地图,他也没问过。

此刻被上官浅点破,宫子羽只觉得脸上发烫,满心的辩解都成了心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