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他今天已经细细盘算过,既然这雪原之上并没有其他紫阶的雌性,那眼前这个看不出等阶的雌性,或许就是那唯一的变数。
他沉思了许久,眼神亮了又暗,暗了又亮。不过,最终还是缓缓亮了起来,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惊人而离谱的答案……
原来如此。
这个雌性……真的是藏的很深呢。
今天他从霜落那里得知南沧的各种震惊族人的事迹,他便推测南沧并非是个简单的雌性。可是经过他刚刚对翊尘几番试探,看见翊尘那对南沧等阶一无所知的反应,他原本已经放弃了对南沧的猜疑。
直到这一刻他看见南沧。
虽然他这是第一次正式见南沧,但是,只此一面,再联想到自己昏迷时残留的记忆,他已经可以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了。
虽然他不知道她今日为何要遮挡自己容貌,掩盖气味,也不明白她之前为何要假装自己没等阶……
他现在也已经升到紫阶,而眼前这个雌性的身上的确看不出任何等阶气息,所以翊尘的反应都是真实的——他是真的认为南沧没有等阶。
但是,是谁说,等阶的上限只有紫阶?
没人达到过,并不代表就不存在。
他这个傻弟弟,该说他天真呢,还是傻人有傻福?
他无奈地轻笑一下。既然这个雌性想要隐藏,那他也不着急拆穿。
并且,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下——若是她等阶当真如此之高,那这件事,的确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……
他调整了一下情绪,走上前,对南沧礼貌一笑:“南沧?我们最近……是不是见过?”
南沧看着这个雄兽人,虽然多日的折磨将他摧残了许多,但却依旧可见他眼底的坚韧与……谋算。
这个人,虽然和翊尘是亲兄弟,但心思却要深沉许多。
虽然他并没有直接点破今日之事,但她隐隐察觉,这个人应该已经识破了自己蹩脚的伪装。
她装作若无其事,同样回以礼貌的笑容:“是见过一次。是霜落将你介绍给我,不过,当时你并没心情同我打招呼,所以对我印象不深也正常。”
听到南沧的回复,寒烬不禁勾唇一笑。这个南沧,明知他问的是今日之事,却答非所问,只说霜落试探她等阶的那次。
“是我失礼了,我当时实在是状态不佳,竟怠慢了一位这么优秀的雌性。”寒烬微微倾身,给南沧鞠了一躬。待到直起身时,他眼神顺势从下往上地将南沧再次打量了个遍,目光犀利的仿佛要将她看穿。
南沧被寒烬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。这个人……总让她感觉有些危险。
她不想再继续和这个人纠缠下去,于是转头对翊尘说道:“你们兄弟多日未见,应该好好叙叙旧。我去洗澡了,你们慢慢聊。”说完,她便转身出了石洞。
出了石洞,她这才松了一口气。她感觉再在里面待下去,她就快装不下去了。这个寒烬,有点难对付。
不过……今日有他在也好。她原本还想找个什么理由拖住翊尘,再去一趟冰骨山。既然他来了,正好让他拖住翊尘,自己趁机跑路。
翊尘全程观摩完这两人的寒暄,明明两人只是第一次正式见面,虽然也没说几句话,但他总觉哪里不对劲,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。
总之,他感觉胸口闷闷的,不太舒畅。
看见弟弟的异样,寒烬眼眸也沉了沉。
他刚刚信誓旦旦地跟翊尘说,自己对他心仪的雌性不感兴趣,那是他以为,南沧并非救自己的那个人。可现在……
突然,他察觉到什么动静,眸光微动。
他挑了挑眉,询问仍在出神的翊尘:“她出去了,你不用去守着她吗?”
“不用……”翊尘失落垂眸,淡声应道,“她不喜欢被我看见她洗澡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”寒烬眯了眯眼睛,“她好像,并没去沐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