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承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,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一想……呃,好像……还真是?
这个认知让他一时没绷住,竟不自觉低笑出声。
当袅袅立刻捕捉到他的反应,眼睛瞪得更圆了,努力扒开他的手,压低声音道:“你看你看!我没说错吧?我就搞不懂了,那个位置到底有什么好坐的?这么盼着自己早死吗?”
单承宴赶紧收敛笑意,屈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,板起脸训斥:“你啊!这张嘴!我看皇祖母以前罚你抄写佛经真是罚轻了!下次再这么口无遮拦,祸从口出,不用等皇祖母,我先罚你!”
当袅袅一听要受罚,立刻警惕起来,眨巴着眼睛问:“罚……罚我什么?”
单承宴看着她瞬间怂了的小模样,眼底掠过一丝笑意,故意慢条斯理地说:“就罚你……把咱们府上,所有庄子的陈年旧账,全部亲手抄录一遍。如何?”
所有庄子?!陈年旧账?!当袅袅眼前一黑,她虽然喜欢看账本算收支,但那么多庄子,抄写到猴年马月啊!她立刻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,用力摇头,表示自己绝对不再乱说话了。
单承宴满意地看着她终于安静下来,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,语气放缓,带着郑重的承诺:“好了,别气了。别人如何我管不着,但我在此立誓,此生有你一人足矣,绝不纳妾。”
当袅袅这才松开手,撇撇嘴,虽然还是为沈婉婉感到不值,但心里到底因为单承宴的保证而熨帖了不少。只是对这皇权至上、三妻四妾视为常态的时代,更多了几分无力与腹诽。
这个冬天,似乎因着这几对璧人频繁的相聚,连凛冽的寒风都变得柔和了许多。
七皇子府俨然成了最热闹的据点,当袅袅兴致勃勃地搞起了“火锅局”,炭火烧得旺旺的,铜锅里红汤白汤咕嘟咕嘟地翻滚着,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
常客自然是单承宴和当袅袅,三皇子单承南和当婷婷,以及新婚燕尔的当然和五公主。
热腾腾的蒸汽氤氲了窗户,也模糊了身份的界限。几杯温酒下肚,几筷子鲜嫩的肉片蔬菜捞起,席间的气氛总是格外融洽。一来二去,原本因着当婷婷和当袅袅这层关系而有所交集的三皇子与单承宴、当然之间,也因这烟火气十足的聚会,关系越发熟稔亲密起来。
倒是太子,因着要为来年开春的登基大典做万全准备,政务繁忙,与他们这些小聚的联络,不知不觉便疏淡了些。
这日,窗外飘着细雪,屋内却暖意如春。三个女人围坐在小几旁,等着男人们从书房议完事出来,便忍不住先聊起了体己话。
当婷婷夹起一片涮好的羊肉,蘸了酱料,叹了口气:“这都快年关了,也不知道太子妃姐姐在宫里怎么样了,这大着肚子,也不知过得可还舒心。”
当袅袅正跟一块q弹的鱼丸“搏斗”,闻言含糊道:“前几天她托人给我捎了封信,字里行间看着倒是挺平静的,说一切都好,让我别挂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