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追云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追云应声而出。
单承宴摩挲着手中的玉佩,沉吟道:“你去跟着当将军,看看他近日……在忙些什么。”他用了比较委婉的说法。
追云愣了一下,脸上露出为难之色:“啊?殿下,这……跟踪当将军?不太好吧?”
单承宴抬眼看他,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:“怎么了?”
追云挠了挠头,组织着语言:“当将军是皇子妃的嫡亲大哥,与您也是过命的交情……跟踪自己人……这……属下觉得不妥。”
单承宴放下玉佩,语气沉稳:“正因为是我兄弟,又是袅袅的大哥,我才更要知道他最近行事为何如此反常。你难道没发觉,当将军近来在军营的时间少了许多?他可是个能将硬板床睡出龙榻滋味、把军营当成家的人。”
经单承宴这一点拨,追云也反应过来:“……殿下所言极是!是属下愚钝了!属下明白了,这就去办!”
他立刻领命,深知殿下此举并非猜忌,而是出于对兄弟的关切。
追云办事向来稳妥高效。
他没几天就摸清了当然的行踪规律,并且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,于京郊某处风景绝佳、却极为隐蔽的山谷中,远远看到了让他瞳孔地震的一幕——他们那位平日里不苟言笑、威严冷硬的当大将军,竟然正与乔装打扮的五公主并肩坐在溪边巨石上!
两人虽未有逾矩之举,但之间流淌的那种静谧而亲昵的氛围,以及当然将军那柔和到几乎陌生的侧脸线条……
追云差点从藏身的大树上掉下来!
吃到了惊天大瓜的追云,强忍着内心的震撼,火速赶回七皇子府禀报。
“殿下!殿下!殿下!”追云几乎是冲进书房的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促。
单承宴正在批阅文书,头也未抬,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:“追云,你向来以稳重着称,何时也学着这般咋咋呼呼了?”
他脑中忽然闪过当袅袅平日里活蹦乱跳、一惊一乍的模样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追云也意识到自己失态,连忙稳住呼吸,但语气依旧难掩激动:“殿下,是当将军!当将军他……出大事了!”
单承宴这才放下笔,抬眼看他,神色认真起来:“说。”
追云快步上前,凑到单承宴耳边,用极低的声音,三言两语便将所见情景描述清楚。
饶是单承宴素来沉稳,听完后也不由得愣住了,脸上闪过惊讶、了然,最终化为一种复杂的感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