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婷婷依旧魂不守舍:“不知道……”
当袅袅终于察觉到她的异常,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:“喂!嫡姐?你咋了?回神啦!”
当婷婷猛地回过神:“啊?”
“我问你话呢,你刚才怎么回事,一直‘不知道不知道’的。”
当婷婷低下头,手指绞着帕子,声音带着浓浓的自我怀疑:“袅袅……你说……我是不是真的该去好好学学吟诗作赋?当初……当初偷了你的诗本子,是我不对。可那时候我……我只是太想得到别人的认可了,太怕被人比下去了……”
当袅袅一听,连忙摆手打断她:“打住打住!嫡姐,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咱先不提了行吗?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大哥这场子顺顺利利地撑过去!其他的,以后再说!”
当婷婷似乎还有些恍惚:“啊?眼下……眼下怎么了?”
当袅袅无奈,拉着她走到门边,示意她透过珠帘悄悄看向外间:“喏,你自己看。”
只见外厅之中,那些文官家的小姐们,或抚琴,或吟诗,或作画,个个卯足了劲展现才情,力求在屏风另一侧的男宾乃至主家面前留下深刻印象。
整个场面可谓是百花争艳,各显神通。
然而,在这片热闹之中,却有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——五公主单兮卿。
她独自坐在一处稍显僻静的位置,姿态优雅地品着茶,神情淡然,既不参与展示,也不与人过多交谈,仿佛一个超然物外的看客,静静观察着眼前的一切。
她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平静,与周围刻意营造的热络氛围形成了微妙的反差。
到了作画环节,侍女们奉上笔墨纸砚。众女眷无不精心构思,力求画作出彩。
轮到五公主时,她却只随意提笔,寥寥数钩,一幅稚拙的《小鸡啄米图》便跃然纸上,与周围那些精工细作的山水花鸟图格格不入。
一些贵女们伸颈瞧见,忍不住掩嘴窃窃私语起来:
“不是说五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是能与太子妃比肩的才女吗?这画……”
“怕是连我家中幼弟都比她画得工整些……”
“莫非是故意藏拙?”
……
议论声细微却清晰,五公主单兮卿却恍若未闻,神色淡然地将画笔搁下。她本就不是为相看而来,不过是承了太子妃嫂嫂的人情,来此走个过场,应付了事罢了。
画作被送到屏风另一侧的男宾席传阅。当那幅《小鸡啄米图》展开时,不少年轻公子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错愕和古怪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