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那个柳氏呢?最近可还作妖?”
“不知道,”当婷婷摇了摇头,神情是真不在意,“没关注,没打听。她安分待在自己院里就好,我才懒得理会。”
“这就对了!”当袅袅欣慰地拍拍她的手,“保持住!你的心思,该放在更紧要的地方。走,吃饭去!”
姐妹俩用了午膳,一同出了门。当婷婷先去了优衣库,当袅袅则吩咐车夫拐去了东八街的丰盛斋。
丰盛斋的伙计阿甲一见东家来了,立刻迎上来。他见当袅袅面色不似往常轻松,便也收了笑脸,小心翼翼地将人请进去。
当袅袅径直走向后厨,将正在忙碌的鲍师傅唤了出来。两人在后院僻静处的小矮桌旁坐下。
鲍师傅用围裙擦着手,看当袅袅神色凝重,直接问道:“东家,可是出了什么事?您脸色瞧着不大好。”
当袅袅也不绕弯子,压低声音道:“鲍师傅,我昨晚去了万家酒楼。他们新推了全鱼宴,那主打的重头戏——剁椒鱼头,味道与咱们丰盛斋的,有七八分相似。”
鲍师傅一听,浓眉瞬间拧成了疙瘩,脸色也沉了下来:“万家酒楼?东家您这是……怀疑我老鲍把手艺卖给别人了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怒气。
“鲍师傅您别多心,”当袅袅立刻安抚道,“我若疑您,就不会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同您说话了。我是想来问问,最近后厨可有什么异常?是否招过新人?或是有什么生面孔进来过?我怀疑,是有人偷师。”
鲍师傅神色稍霁,凝神细想,猛地一拍大腿:“东家您这么一说……前阵子确实有个帮厨,干了不到一个月!那人姓贾,说是从外地来的,口音像是川州那边。总爱在厨房里东问西问,眼睛滴溜溜乱转,专往调料罐子和灶台上瞄!我老鲍做了这么多年菜,一看那做派就不像正经来干活儿的!实在忍不了,没多久就寻了个由头把他给打发了!”
姓贾,川州人——全对上了!
当袅袅心中一凛:“就是他没错了。如今他就在万家酒楼当大厨,那全鱼宴想必就是他的手笔。”
“好个欺师灭祖的王八羔子!”鲍师傅气得脸色发红,拳头攥得咯咯响,“竟敢偷师偷到我们丰盛斋头上来了!让老子逮住,非扒了他那层贼皮不可!”
“鲍师傅,稍安勿躁。”当袅袅虽也生气,但头脑依旧清醒,“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。近来店里的生意可受影响?”
鲍师傅强压下火气,想了想回道:“是有些老主顾提过万家酒楼也卖类似的菜,但去尝过的人回来说,那味道终究差了些火候,口感也不如咱们的地道,价钱还贵上不少。比来比去,还是认咱们丰盛斋的老味道。”
当袅袅点点头,心下稍安。口碑和品质终究是立足的根本。
她沉吟片刻,有了主意:“这样,改日您派两个机灵可靠的伙计,也去万家酒楼尝尝那全鱼宴,顺势打探一下他们的菜单明细,银子走公账。他们不是一条鱼做出十八般花样吗?那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——十八条不同的鱼,做成十八道招牌鱼菜!客人喜欢哪道点哪道,丰俭由人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部署:“再把每日轮换菜单里的‘蛋炒饭’卸下来,直接加到常驻的家常菜单里。蛋炒饭实惠管饱,家常菜精致多样,两者相辅相成。以后家常菜的轮换周期也可以适当延长一天,让师傅们更从容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