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当袅袅的眉头却越皱越紧。
不对劲……非常不对劲。
当婷婷是骄纵，是虚荣，是有点蠢，但……下毒？ 还被当场抓包？这风险系数和操作难度，跟她之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，完全不是一个量级！以当婷婷目前这种近乎失去理智的状态，她能策划出这么“精准”的投毒？还能保证“恰好”被抓包？这更像……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！
花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只有五公主低低的啜泣声和沈婉婉温柔的安慰声。
当袅袅深吸一口气，抬起眼，目光锐利地看向五公主，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：“五公主，你刚才说……柳姑娘被下毒，是‘当场抓包’？具体……是怎么个当场法？谁抓的？当时都有谁在场？”
五公主被问得一愣，泪眼朦胧地抬起头，努力回忆：“这……我也是听三皇兄身边的侍卫匆匆说的……好像……好像是柳姑娘刚用完午膳不久，就腹痛如绞，口吐白沫，昏死过去了！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吓得大叫，惊动了刚好在附近书房的三皇兄……”
“三皇兄赶过去的时候，柳姑娘已经……已经快不行了！后来……后来太医在柳姑娘没吃完的汤羹里……验出了剧毒！而……而那碗汤羹，据说……据说是三皇嫂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送过去的！”她说完，自己也觉得这指向性太过明显，脸上露出一丝茫然，“大家都说……是三皇嫂指使的……”
最怕空气忽然安静。
当袅袅的问题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，激起的涟漪让整个花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。五公主的回答，非但没有解开疑惑，反而让疑云更加浓重。
沈婉婉也意识到了什么，停止了安慰，目光惊疑不定地在当袅袅和五公主之间游移。
当袅袅没有立刻说话。她缓缓放下茶杯，身体微微前倾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或狡黠的眸子，此刻却闪烁着冷静到近乎锐利的光芒，紧紧盯着五公主，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最关键、也最直白的问题：
“那么，柳姑娘……死了吗？”
当袅袅的问题像一把冰锥，瞬间刺穿了花厅里弥漫的悲愤与焦虑。
“那么，柳姑娘……死了吗？”
空气凝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