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 当时被这直白的拒绝噎住,眉头紧锁,带着几分恼羞成怒,“都是自家骨肉姐妹!她如今水深火热,你就忍心见死不救?!”
当袅袅故作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,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无辜和不解:“父亲何出此言?姐姐不过与三皇子殿下有些夫妻口角罢了,如何就上升到‘见死不救’这般严重了?清官难断家务事,外人如何管得?就算是父亲您……”
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,没有说完,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——您这位亲爹,不也是“外人”?
当时彻底被堵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指着当袅袅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了半天,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当袅袅优雅地站起身,福了福身:“父亲若无其他吩咐,女儿一路奔波也乏了,想先回西院稍作休息。午膳时,再过来陪父亲母亲用膳。”
说完,也不等当时反应,便带着翠竹,从容地退出了气氛压抑的正厅。
穿过熟悉又陌生的回廊,行至后院主屋附近时,当袅袅的脚步微微一顿。
只见主屋紧闭的雕花木门外,当婷婷正脊背挺直地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!她依旧穿着回来时那身华贵的衣裙,但此刻跪在那里的身影,却显得格外单薄和孤绝。张氏压抑的怒骂声隐约从紧闭的门内传来。
当袅袅目光只在那跪着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,快得如同蜻蜓点水。她立刻收回了视线,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被那无形的风暴旋涡吸进去,被生吞活剥了一般。
她脚步未停,甚至加快了几分,带着翠竹匆匆绕开,径直朝着自己出嫁前居住的西院走去。
直到踏入西院那相对安静的小天地,关上院门,当袅袅才轻轻舒了口气。她立刻对翠竹使了个眼色,压低声音吩咐:“快,想办法去主屋那边打听打听,都发生了什么。”
翠竹的动作很快,没一会儿就小跑着回来了,气息微喘:“小姐,打听清楚了!是东厢房那边几个洒扫的婆子说的。主母在屋里发了好大的火!砸东西的声音外头都听得见!把二小姐……骂得抬不起头,都哭出声来了!最后……最后就罚二小姐在门口跪着,说是……说都是因为她没用,才被那个姓柳的贱蹄子算计到差点被休,丢尽了侯府的脸面!”
翠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唏嘘,又有点解气。
当袅袅听完,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。主屋那边传来的隐隐斥骂声似乎还在耳边。她沉吟片刻,最终还是站起身:“走,过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