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婷婷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，下意识地皱眉，带着不耐烦和一丝被冒犯的鄙夷：“还能怎么长？地里长的呗！这还用问？”
“那姐姐知道，让地里长出这些东西，除了土和水，最需要什么吗？” 当袅袅循循善诱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。
“什么？” 当婷婷被她绕得有些迷糊，下意识地问出口。
“是——肥——料！” 当袅袅故意拉长了调子，然后在当婷婷茫然的目光中，一字一顿，清晰无比地吐出两个字：“粪！便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 当婷婷的眼睛瞬间瞪圆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。
当袅袅却像打开了话匣子，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，继续兴致勃勃地“科普”起来，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：“对啊！就是人畜的粪便，还有沤烂的杂草、草木灰什么的，堆在一起发酵，做成肥料，然后撒到田里，浇到地里……”
“哎呀，那效果可好了！庄稼能长得又高又壮，果子能结得又大又甜！姐姐你吃的每一颗米，每一口菜，那可都是……”她故意停顿了一下，欣赏着当婷婷越来越扭曲的表情，“……都是这么‘滋养’出来的精华呢！”
“呕……别……别说了！” 当婷婷再也忍不住，强烈的恶心感让她捂住嘴干呕起来，精心描画的妆容都因痛苦而扭曲，身体摇摇欲坠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。
她看向当袅袅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极度的厌恶，仿佛在看一个什么可怕的怪物。
看着当婷婷那副狼狈不堪、仿佛被毒气熏到的惨状，当袅袅心满意足地扬起了下巴，像一只斗胜的小公鸡，得意得连发梢都仿佛在跳跃。
她冲着当婷婷做了个极其无辜的鬼脸，然后潇洒地一甩头，转身就走，步履轻快，只留下一个沾着泥点却意气风发的背影，和身后扶着柱子干呕不止、气得浑身发抖的当婷婷。
因着推广土豆种植、指导选种育苗等一应琐事，三皇子单承南一行人不得不在青州多盘桓些时日。
这可给了当婷婷机会。
她日日缠着单承璟，软磨硬泡，非要他陪自己出去逛逛青州城。
“殿下~妾身从未到过青州，难得来一趟，您就陪妾身看看这地方的风土人情嘛！”她声音娇嗲，眼波流转，试图唤起三皇子一丝怜惜。
然而单承南对此避之唯恐不及。
他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青州最勤勉的“农事官”，事无巨细，皆要亲力亲为。从清晨踏着露水巡视规划好的推广田地，到晌午顶着日头在田间地头指导选种、讲解窖藏，再到傍晚召集里正乡老传达种植要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