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婷婷更是如临大敌,用一方熏得香喷喷的丝帕死死捂住口鼻,整个人缩在离当袅袅最远的角落,满脸嫌恶,眼神像淬了毒的针。
“呕……”当袅袅又是一阵干呕,抱着荷叶的手都在抖,意识模糊间,只觉天地都在旋转。
就在这时,马车猛地一个趔趄!
哗啦——
荷叶里那点可怜的容量终究没兜住,秽物如同开了闸,精准地泼洒而出,溅上了三皇子那双纤尘不染的云纹锦靴。
空气瞬间凝固。
三皇子低头看着鞋面上那摊黄绿相间、散发着浓烈酸臭的污渍,脸色铁青,额角青筋隐隐跳动。他猛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涵养才没当场发作。
“停车!” 冰冷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车夫刚勒住马,三皇子已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,动作带着一丝狼狈的仓促,仿佛逃离瘟疫现场。他利落地翻身下车,看也不看车厢内一眼。
“殿下!”当婷婷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惊慌响起,她急忙探身,“那……那妾身怎么办呀?”她可不想和那个“移动秽物源”单独待着!
三皇子已迅速爬上侍卫牵来的马背,闻言,才像想起什么似的,回头瞥了当婷婷一眼,那眼神里没有温度,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那是你嫡亲的妹妹,身体不适,你身为长姐,理应好好照顾才是。”
话音未落,他已一夹马腹,策马向前,背影决绝,只留下一缕被马蹄扬起的烟尘。
当婷婷彻底愣在当场,看看瘫软在车厢角落、抱着空荷叶脸色惨白如纸的当袅袅,又望望那绝尘而去的挺拔背影,一股巨大的委屈和难堪涌上心头。她狠狠一跺脚,车厢随之晃动。
“呕……” 这一晃,再加上车厢里浓郁到化不开的酸腐味直冲鼻腔,当婷婷只觉得胃里一阵剧烈翻搅,再也忍不住,竟也“哇”的一声吐了出来。
她倒不是晕车,纯粹是被当袅袅的惨状和这污秽的环境给活生生恶心吐了。
河边休整。
三皇子在溪边仔细地净手,又让侍卫打水反复冲刷靴子,眉宇间依旧带着未散的郁气。
当婷婷漱了好几次口,才勉强压下那股恶心感,见三皇子独自站在不远处,立刻整理好仪容,努力摆出温婉的姿态,袅袅娜娜地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