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。
我的建议是——单承宴的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一条迂回的路线,我们明面上大张旗鼓地班师回朝,让云州放松警惕。待离开云州视线后,再秘密分兵,伪装成从南方调来的赈灾粮队。段将军可挑选精锐,扮作押运官兵,我与太子殿下则混在队伍中。
段毅眼前一亮:妙计!云州见大军离去,必会松懈。待抵达,他们贪心作祟,定会故技重施!
太子沉吟片刻,突然问道:但粮从何来?空车前往,恐会引起怀疑。
单承宴嘴角微扬:皇兄忘了?我们有钱家抄没的存粮,足以装点门面。再者...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最上面放真粮,吗?
段毅闻言,忍不住抚掌大笑:七殿下妙算!末将这就去安排人手,定要叫那云州知州自食恶果!
太子终于展颜,拍案定夺:好!就依此计行事。段将军,你负责调度兵马;老七,你挑选精干人手准备伪装。
众人领命而去。窗外,东方已现出鱼肚白,新的一天即将开始。
单承宴站在廊下,望着渐渐亮起的天色,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前的平安符。云州之行,或许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。但为了大胤江山,为了天下百姓,这一战,他必须赢!
临行前,单承宴特意将刘知州唤至后院。
原本庄严肃穆的知州府邸,如今俨然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菜园子——垄垄新翻的泥土中,嫩绿的土豆苗已破土而出,在晨光中舒展着叶片。
刘大人,单承宴蹲下身,指尖轻触一株幼苗,这些土豆苗,关乎青州未来。待成熟之时,务必书信一封送至七皇子府。他抬头,目光如炬,届时,我必亲自再来。
刘知州望着满院的绿意,擦了擦额角的汗,既觉荒唐又感欣慰:殿下放心,老臣定当视若珍宝,亲自照料。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,只是这知州府......
单承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——威严的府衙前院种满了土豆,后院更是开辟了大片菜畦,活脱脱成了农家大院。他不禁莞尔: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事。刘大人,这可是救命的庄稼。
一切准备就绪,太子率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开青州。他们故意绕开云州,大张旗鼓地向京都方向进发。旌旗招展,铁甲生辉,马蹄声震天动地,生怕云州不知道他们班师回朝。
云州城墙上,陈知州眯着眼远眺探子带回的消息,眉头紧锁:真走了?他摩挲着下巴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却又说不上来。继续盯着!跟三日再说!
三日后,探子回报大军确已远去。陈知州这才长舒一口气,可心头那丝疑虑却挥之不去。
又过了五日。
一支规模庞大的商队缓缓向云州城门行进。车队绵延数里,满载粮袋的马车吱呀作响,押运的官兵铠甲鲜明。
站住!城门守卫横枪阻拦,哪来的粮队?
为首的押运官翻身下马,抱拳道:奉朝廷之命,运送赈灾粮草至青州。这是通关文书。他递上一卷盖着朱红大印的公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