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动过滤了“回去”和“别出来”的核心要求,只捕捉到“待在府里”几个字,还选择性忽略了,立刻破涕为笑,仿佛得到了某种许可:“殿下!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!我不回去!我就留在这里陪着你!我保证乖乖的,不给你添乱!”
单承南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、自我感动的样子,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跟她讲道理,简直是对牛弹琴!
他疲惫地闭了闭眼,再也不想浪费半分唇舌,只求她别再制造混乱:“行!你爱待就待着!但给我记住——坐好!不许动!不许碰任何东西!不许和任何人说话!就给我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!明白吗?!”
“明白!明白!殿下放心!” 当婷婷立刻欢欢喜喜地应承下来,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恩典。
她立刻指挥着随行的丫鬟婆子,在粥棚旁边找了个视野“绝佳”的位置,支起了一张铺着软垫的舒适座椅,甚至还撑起了一把遮阳伞。
然后,这位三皇子妃便心安理得、仪态万方地端坐下来,如同看戏一般,悠哉游哉地看着她的丈夫、当袅袅以及无数仆役灾民在尘土和汗水中忙碌奔波。
此情此景,当袅袅倒是不甚在意,只当是看个笑话。然而,这一幕落在衣不蔽体、食不果腹的灾民眼中,落在那些往来运送物资、目睹此景的城中百姓眼里,却是如此的刺眼和荒谬!
很快,各种难听的议论便如同野火般蔓延开来:
“呸!这哪里是来赈灾?分明是来显摆她皇子妃的派头!”
“灾民都快饿死了,她倒好,软椅香茶,看戏呢?”
“享福也不知道关起门来!偏要在我们这些苦命人面前显摆,这不是往人心窝子上捅刀子吗?”
“听说还是侯府千金呢?一点仁心都没有!连七皇子妃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!”
“三皇子摊上这么个媳妇,也是倒了血霉……”
诸如此类的议论,伴随着鄙夷的目光,越传越广,越传越难听。当婷婷再次进宫给惠妃请安时,毫无意外地又遭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。
当袅袅从容嫔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,内心毫无波澜,甚至觉得理所当然。
她以前只觉得当婷婷是小心眼、爱显摆、嫉妒心重,如今看来,这位嫡姐的脑子简直是被门夹过又灌了水——做事完全不带脑子,蠢钝如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