氤氲的水汽彻底模糊了交缠的身影,只余下细碎而暧昧的呜咽与喘息,在空旷的澡房里低回萦绕。
缠绵的余韵如潮水般缓缓退去,只留下满室旖旎的暖香和身体深处慵懒的酸软。
当袅袅像只餍足又精疲力竭的猫,软绵绵地依偎在单承宴汗湿的胸膛上,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渐平复。
理智慢慢回笼,想起方才那“肉墙突袭”的始末,一股羞恼混着被“算计”的郁闷涌上心头。
她磨了磨牙,伸手就在他紧实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!
嘶——
指尖下的肌肉硬得像块精心打磨过的花岗岩,纹丝不动,连个红印子都没留下,反而硌得她指腹生疼。
“你……你这肉是铁打的吗?!” 当袅袅更气了,抬头瞪他,水润的眼眸里还带着未散的情潮,此刻却燃着羞愤的小火苗,“单承宴!你无耻!下流!趁人不备搞偷袭!”
她搜刮着脑海里能用的词,可惜骂人的词汇量在关键时刻显得如此贫瘠。
单承宴低笑出声,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她紧贴的肌肤上。
他收紧了环着她的手臂,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,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,理直气壮:“夫人此言差矣。夫妻敦伦,天经地义,鱼水之欢,何来无耻下流之说?” 他顿了顿,语调染上一丝促狭,“况且,为夫这不是……想夫人所想,急夫人所急么?”
“呸!” 当袅袅啐他一口,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,“少给我扣高帽!我看你就是蓄谋已久!是不是报复我昨天不让你共浴,还把你赶出卧房?”
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,这男人心眼比针尖还小!
单承宴立刻做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,墨黑的眸子委屈地看着她:“夫人明鉴!为夫岂是那等睚眦必报之人?昨夜夫人乏了,为夫自然体谅。今日……” 他凑近她耳边,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蛊惑,“不过是见夫人浴中美态,情难自禁罢了。”
当袅袅被他呼出的热气激得缩了缩脖子,脸上刚褪下的红晕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。
不行!必须把主动权夺回来!为了防止以后这种“情难自禁”的偷袭成为常态,她决定把话说开。
她支起身体,一脸严肃地看着他:“单承宴,我跟你说正经的!我……我不是不愿意,是……是有点怕!” 她斟酌着用词,尽量说得直白,“洞房那晚你……你太没节制了!第二天我腰酸背痛腿抽筋,走路都像踩棉花!浑身骨头都像被拆过一遍!”
她想起那天的惨状,心有余悸。
更重要的是,她压低声音,带着这个时代女子少有的直白忧虑:“而且,你看现在,有什么真正稳妥的法子能……能不马上有孩子吗?我还这么年轻,不想这么早就被孩子拴住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