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袅袅吓得魂飞魄散,手里的毛笔“啪嗒”掉在宣纸上,染开一团墨渍。
待看清镜子里映出的那张俊脸,才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:“单承宴!你吓死我了!” 肩膀被他下巴蹭得又痒又麻,她忍不住缩着脖子左右躲闪,“别闹!痒死了!”
单承宴非但不松手,反而收紧了手臂,将她箍得更牢,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,声音低沉带着点撒娇的意味:“袅袅好狠的心…我在这儿站了足有半炷香,眼巴巴看着你,你倒好,眼里只有这些死物,连个眼风都不给我…”
那语气,活像个被冷落的深闺怨夫。
当袅袅被他抱得动弹不得,又气又好笑,扭着身子试图挣脱他的铁臂:“快放开!老丁还看着呢!我这正学着管家看账呢,好多本子没看完呢!” 她试图搬出老丁这尊“门神”来压他。
“看什么看?有什么好看的?”单承宴毫不在意,下巴在她颈窝里又蹭了蹭,懒洋洋地说,“老丁管得好着呢,出不了岔子。再说了,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?你慢慢数,数一辈子都行,何必急在这一时?”
他这是典型的“美色当前,事业靠边”。
“那也不行!老丁他……” 当袅袅一边挣扎一边下意识地抬头,想用眼神示意老丁的存在来制止他。结果目光扫过刚才老丁站立的位置——空空如也!连个影子都没有!她瞬间卡壳,俏脸“腾”地红了。
头顶传来单承宴压抑不住的闷笑声,胸膛震动。
“现在…没人看着了吧?”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,趁当袅袅愣神之际,手臂一用力,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打横抱了起来!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。
“哎!你干嘛!账本!” 当袅袅惊呼,徒劳地踢蹬着小腿。
单承宴稳稳抱着她,大步流星朝账房外走去,语气不容置疑:“回房!看什么账本,看我就够了。”
那架势,活像个强抢民女的“恶霸”。
走廊拐角处,奉命“消失”但实则不放心、偷偷观望的老丁,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
看着自家殿下抱着衣衫微乱、脸颊绯红的王妃,旁若无人地穿庭过院,目标明确地走向卧房方向……老丁那张古板严肃的脸瞬间黑如锅底。
他气得山羊胡子都翘了起来,狠狠一甩袖,痛心疾首地低声咒骂:“光天化日,搂搂抱抱,成何体统!简直有伤风化!主母不思进取,耽于美色,竟以色侍君,迷惑殿下荒废正事!家门不幸!家门不幸啊!”
这皇子妃,果然是个“祸水”!
当袅袅从昏睡中悠悠转醒,浑身像被碾过一样酸软无力。
她盯着床顶的纱帐,内心疯狂刷屏:单承宴这厮绝对是属狼的!还是饿了几辈子的那种!青天白日啊!朗朗乾坤啊!堂堂皇子啊!白日宣淫啊!道德沦丧啊!
她越想越气,恨不得把那个“衣冠禽兽”揪过来咬两口,可惜现在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悲愤地瞪着帐顶,仿佛那里写着单承宴的“罪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