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挠着后颈往自己院里走,自言自语道: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怪怪的...承宴那小子一大早就在校场发疯,出拳比平时狠了三成,嘴角还一直挂着笑,活像偷了腥的猫...说到这里,他脚步突然一顿,等等,袅袅今天也...
当然回头望向当袅袅离去的方向,眉头渐渐皱起。但转念一想——单承宴怎么可能出现在侯府呢?堂堂皇子也犯不着偷偷摸摸的。定是他想多了。
啧,仗打多了,看谁都可疑。他摇摇头,把那个荒谬的念头甩出脑海,大步流星地朝练武场走去,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无意间触碰到了某个惊人的真相边缘。
回宫前,当袅袅先绕道去了东八街——每日查账是雷打不动的惯例。
马车里闷热得紧,当袅袅终于忍不住扯下那条厚重的织锦披帛,又解开束得死紧的袖口,抄起团扇就是一顿猛扇。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落,在精致的锁骨处汇成一道晶亮的小溪。
翠竹在一旁看得直咂舌,小声道:小姐,您这...这痕迹怕是三五日都消不下去啊...
闭嘴!当袅袅扇子一收,作势要打。
翠竹灵活地躲开,眼睛却亮得惊人,凑近了压低声音:小姐,您跟奴婢说实话...昨晚...七殿下真的没...没那个...她两根大拇指对着弯了弯,做了个极其不雅的手势。
团扇结结实实拍在翠竹脑门上。
没有!绝对没有!肯定没有!确实没有!当袅袅一字一顿地强调,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,你...你一个小姑娘,整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!
翠竹揉着额头,委屈巴巴:奴婢这不是担心您嘛...您看这满身的...她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,意指当袅袅身上那些遮都遮不住的红痕,说没到最后一步,谁信啊...
当袅袅气得直磨牙:那混蛋就是属狗的!逮着人就啃!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,赶紧找补,不是...我们什么都没做!就是...就是...
就是抱着睡了一晚?翠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。
当袅袅如蒙大赦。
然后七殿下就啃了您一身印子?
......
当袅袅绝望地发现,这个坑是爬不出来了。
总之!她咬牙切齿地重新裹好披帛,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!要是传出去半个字——
知道知道,翠竹笑嘻嘻地举手投降,奴婢一定守口如瓶~不过小姐,她突然正色,七殿下若真有意,就该早些来提亲才是,这般...这般...
这般什么?
这般偷香窃玉,实在有失体统。翠竹摇头晃脑,活像个老学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