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之下,皇后脸上的笑容堪称业界标杆。
她端坐着,嘴角上扬的弧度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,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欣慰,仿佛三皇子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儿子。
旁边的惠妃——三皇子的生母,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,那份纯粹的、因儿子“高娶”而带来的喜悦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光芒放射出来。
两位后宫大佬此刻的笑容,和谐得如同复制粘贴,却又微妙地透着一种“塑料姐妹花”的既视感。
冗长的仪式终于结束,新娘子被送入洞房等待。
主角离场,宴席才真正活络起来。新郎官三皇子却没有半分喜意,他独自坐在主位附近,像一座散发着低气压的冰山。前来道贺敬酒的宾客络绎不绝,从宗室勋贵到朝中重臣,个个满面红光,吉祥话说得天花乱坠。
三皇子维持着基本的皇室体面,嘴角勉强牵动算是回应,然后端起酒杯,一仰脖,灌酒的动作干脆利落得如同在进行某种自我惩罚。那架势,哪里是喝酒,分明是在喝黄连水,每一杯都带着“吨吨吨”的沉重闷响。明眼人一瞧便知:这位新郎官的心情,恐怕比御膳房腌了十年的咸鱼还要糟糕。
“啧,这表情管理……负分!”当袅袅一边小口啜着果子露,一边精准吐槽,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签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呢。皇后娘娘这脸面,今天怕是要被这‘好大儿’用脚底板在地上摩擦了。”
她幸灾乐祸地想,幸好此刻皇帝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,他老人家正眼神放空,大概还在自己的“青青草原”里神游太虚,没空计较儿子的甩脸子。但皇后就不同了,这婚是她赐的,新郎官却全程摆着张“被迫营业”的臭脸,这简直是把她的脸面放在火上烤。
果然,惠妃适时地端着酒杯,笑靥如花地起身,对着皇后盈盈一拜:“皇后娘娘,臣妾替皇儿谢过娘娘天恩!若非娘娘慧眼,为皇儿定下侯府这般好的亲事,他哪有今日这般风光?”
那声音甜得能齁死人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,仿佛皇后是赐下仙丹的活菩萨。
皇后脸上的“慈爱牌”笑容纹丝不动,甚至更加柔和了几分,她优雅地举杯回敬,声音温婉大气,响度却恰好能让附近几桌都听清:“惠妃妹妹言重了。”
“三皇子虽非本宫亲生,但都是皇上的血脉,都是本宫的孩子。”
“为皇子们觅得良配,主持婚仪,本就是本宫身为皇后,分内之责。”
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冠冕堂皇,既彰显了国母的“大度无私”,又轻描淡写地将惠妃刻意强调的“恩情”归于职责所在,甚至还隐隐压了惠妃一头——本宫是嫡母,是主持者,你只是生母,是沾光的。
当袅袅听得差点把嘴里的果子露喷出来。她赶紧低头,借着七皇子递过来的一块精致点心掩饰抽搐的嘴角。内心弹幕疯狂刷屏:
好家伙!大型‘母慈子孝’(塑料版)和‘嫡庶情深’(宫斗版)现场直播!惠妃这是暗戳戳炫耀加试探,皇后娘娘直接一套‘职责大棒’加‘嫡母光环’反杀!高手过招,招招不见血,句句是刀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