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,烛火通明。
单承宴看着满桌花生瓜子糕点,外加一壶烈酒,眉梢微挑:“架势不小啊?”
“pn b!”当袅袅叉腰,“以防锁不住你,就灌醉你套话的!”
他低笑着坐下,自斟一杯饮尽,才缓缓开口——
“北王是当年的太子,父皇是夺位上来的。”他摩挲着酒杯,眸光晦暗,“他们同时爱上我母亲,而北王……死于一场大火。”
烛火摇曳,夜色沉沉。
单承宴的声音低缓,将那些尘封的往事一一道来——北王、皇帝、母亲,当年的爱恨纠葛,权力的更迭,以及那场改写命运的大火。
当袅袅听得入神,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,眼睛亮晶晶的,活像一只蹲在戏台子底下听秘闻的猹。
好家伙,前朝顶级三角恋!
她忍不住插嘴:“那老六谋反的时候,你干嘛还救皇帝?不该有杀父之仇吗?”
单承宴沉默了一瞬。
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,半晌,他才开口:“在冷宫遇见北王时……他曾有一瞬清醒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:“他说,皇帝是好皇帝,要我敬他,爱他,好好活着。”
当袅袅一怔。
单承宴垂眸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:“况且,在查到真相前,我是真心把皇帝当父亲的。他待我不差,太子明知我身世,仍视我为手足。”
他忽然笑了笑,带着几分自嘲:“小时候跟着母亲流落在外,没少挨欺负。直到进宫……学了本事,才有了今日。”
当袅袅望着他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——皇帝于他,没有生育之恩,却有养育之情。上一辈的恩怨,当事人自己都已放下,他又何必执着?
她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,一脸顿悟:“三角形果然是最稳定的!”
单承宴:“……?”
这丫头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?!
“瓜吃完了,你可以走了!”
当袅袅叉腰站在床前,指着大门下达逐客令。
单承宴懒洋洋地陷在她的锦被里,连根手指头都没动一下,闻言只是掀了掀眼皮:“用完就扔?郡主好狠的心。”
“谁用你了!”当袅袅气得去拽他袖子,“再不走被人看见,太后又要念叨我不成体统!”
单承宴突然一个翻身,顺势把她拉到怀里。床榻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呀”声,他却笑得像只餍足的猫:“早上我从正门出去遇见了容嬷嬷,今晚进来时巡夜的、值守的少说二十双眼睛都瞧见了——”他指尖绕着她一缕发丝,慢条斯理道:“现在才怕闲话,是不是晚了点?”
当袅袅瞳孔地震:“……单承宴!你故意的?!”
男人不答,反而低头咬住她耳垂,热气烫得她浑身一颤:“郡主何时给我个名分?这么偷情似的……”
“偷情不刺激吗?”她脱口而出。
单承宴猛地僵住,缓缓抬头,看她的眼神活像见了鬼:“……你真是侯府教出来的闺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