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我去!” 后背不知道硌到了什么硬物,疼得她龇牙咧嘴。一股陈年的灰尘味直冲鼻腔,呛得她差点当场表演一个“床底喷嚏交响曲”,赶紧死死捂住嘴。身下是冰凉坚硬的地砖,头顶是厚重的床板,四周是垂落的床单形成的、勉强算作“墙壁”的遮蔽物。
空间逼仄得只能勉强蜷缩着,视线被垂落的床单遮挡了大半,只能透过缝隙看到远处跳跃的火光和偶尔闪过的混乱人影。耳边是外面震耳欲聋的厮杀声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,还有……隔壁柜子里隐约传来的、珍珠极力压抑的、小动物般的呜咽声。
当袅袅把自己缩成一团,努力减少存在感,内心弹幕疯狂刷屏:
“床底战神,申请出战……个屁啊!老娘只想苟住!”
“这‘龙床’体验卡也太硬核了吧?硌死我了!差评!”
“老天爷,信女愿用单身十年,换外面那群大哥快点打完收工,千万别发现我这条咸鱼……”
“珍珠啊珍珠,你可千万憋住啊!咱们这‘柜中藏娇’和‘床底吃灰’组合,能不能活到天亮,就看谁更苟了!”
她屏住呼吸,像一只受惊的鹌鹑,在充满灰尘和死亡威胁的床底下,开始了人生中最漫长、最没有安全感的“潜伏”。外面的火光映在垂落的床单上,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,每一次兵器的猛烈撞击,都让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。
时间在恐惧和灰尘里变得粘稠而漫长。
床底下的当袅袅,感觉自己像一块被遗忘在烤箱角落的饼干,浑身僵硬,还沾满了“岁月”的尘埃。她努力转动着唯一还算灵活的大眼珠子,像雷达一样扫描着从床单缝隙透进来的光线和声音。
安静了?
外面震耳欲聋的厮杀声、惨叫声不知何时彻底平息了。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慌的死寂,偶尔夹杂着几声微弱的呻吟或是远处火苗噼啪的爆响。这种安静,比刚才的喧嚣更让她毛骨悚然。
“是打完了……还是……团灭了?”当袅袅心里疯狂打鼓,“现在出去是捡漏,还是送人头?古代副本的结束提示音在哪儿领啊喂!”
她尝试挪动一下麻木得像被一万只蚂蚁啃噬的腿和胳膊,酸爽感直冲天灵盖,让她差点当场表演一个“床底无声哀嚎”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吱嘎!”
寝殿的门被猛地推开!
当袅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屏住呼吸,透过那点可怜的缝隙,紧张地窥视着。一双沾满暗色污迹的黑色靴子,以一种急切而焦躁的步伐冲了进来,在地板上留下凌乱湿漉的脚印。
“袅袅!当袅袅!” 熟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嘶哑,在空旷的寝殿里炸开。
是单承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