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靖远侯,”皇后声音温润,带着上位者的赞许,“你府上真是好福气。长女婷婷,”她目光转向当婷婷,带着几分欣赏,“前些日子在赏菊诗会上那首《咏菊》,‘宁可枝头抱香死,何曾吹落北风中’,当真是风骨铮铮,才情斐然。连本宫那爱才的三皇子都赞不绝口,还亲自抄录了悬于书房呢。”
靖远侯夫人立刻拉着当婷婷起身,满脸堆笑地行礼:“娘娘谬赞了!小女不过是偶得佳句,实在当不起三殿下如此抬爱。” 她状似无意地补充道,“说来也是缘分,婷婷这孩子心思巧,前几日想着三殿下赞了菊,便琢磨着做了些应景的点心,竟也蒙三殿下不弃,尝了几块,还给了些指点。”
皇后眼中笑意更深,仿佛听到了极好的消息:“哦?婷婷不仅文采好,竟还精于厨艺?这点倒是随了靖远侯夫人的巧手慧心。”
“本宫记得,袅袅那丫头似乎也是个厨艺精湛的。” 皇后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坐在稍远处的当袅袅。
靖远侯连忙拱手,声音洪亮带着高兴:“回娘娘,正是!袅袅那丫头性子跳脱,就爱弄些新鲜玩意儿。”
“不过婷婷稳重,心思细腻,这厨艺一道,倒是更得她母亲真传。前日她特意为娘娘寿辰试做的‘玉堂富贵’梅花酥,承蒙娘娘不弃尝了,还得了娘娘一句‘精巧’。” 他特意强调了“特意”和“精巧”,暗示女儿对皇后的用心。
当袅袅正捏着一颗琥珀核桃,闻言差点把核桃仁捏碎。
梅花酥?那不是她南下前在丰盛斋刚推出的新品吗?!当婷婷这“精于厨艺”的人设,抄诗不够,还抄点心?!
她感觉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。
皇后显然很满意靖远侯夫妇的“上道”,她微微颔首,笑容愈发和煦:“是啊,那梅花酥形似真花,馅料清甜不腻,确是用了心思的。婷婷这孩子,才情、品貌、心思,样样拔尖,实属难得。”
她话锋一转,带着长辈的慈爱看向当婷婷,“本宫瞧着,与咱们三皇子,倒真是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”
此言一出,殿内瞬间安静了几分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当婷婷和靖远侯夫妇身上。当婷婷适时地垂下头,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,脸颊绯红,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。
靖远侯夫妇激动得几乎要当场跪下谢恩,靖远侯声音都有些发颤:“娘娘…娘娘厚爱!小女蒲柳之姿,能得娘娘如此赞誉,已是天大的福分!若…若能侍奉三殿下左右,更是我靖远侯府满门的荣耀!”
皇后满意地笑了,抬手虚扶:“侯爷与夫人不必多礼。三皇子也到了该立正妃的年纪,他性子温雅,最是欣赏婷婷这般才情品貌俱佳的闺秀。本宫瞧着他们二人相处,也是和乐融融,心意相通。” 她目光扫向坐在皇子席位上气质儒雅的三皇子,“皇儿,你觉得母后所言如何?”
三皇子单承南起身,姿态温文尔雅,向皇后及靖远侯夫妇行礼,声音清朗平静:“母后慧眼。婷婷小姐蕙质兰心,儿臣…心甚悦之。一切,全凭母后做主。” 他的态度无可挑剔,温和有礼,却少了几分热切,更像是对长辈安排的得体回应。
“好!甚好!”皇后抚掌而笑,殿内立刻响起一片应和的恭贺之声,“靖远侯府教养出如此出色的女儿,本宫心甚慰。今日借着本宫寿辰之喜,便为三皇子与靖远侯府嫡长女赐婚!择吉日完婚!”
“谢皇后娘娘恩典!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 靖远侯夫妇带着当婷婷激动叩首,喜形于色。满殿的王公贵胄纷纷起身道贺,一时间殿内充斥着恭维与喜庆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