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单承宴?单承宴!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?还认得我是谁吗?”当袅袅急切地问,声音还带着熬夜的沙哑。
她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,“这是几?一加一等于几?快回答我!”她生怕他被烧成了个只会傻笑的二傻子,那她这趟穿越可就亏大发了。
单承宴的眉头重新蹙起,眼神从迷茫迅速转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——混合着虚弱、无奈,以及一种看智障般的嫌弃。他薄唇微动,声音嘶哑得厉害,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:“……白痴。”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:我还没死呢,你就咒我傻?
“……”当袅袅被他这眼神噎了一下,随即却大大地松了口气,甚至有点想笑。还好还好,脑子看来是保住了。
她忍不住小声嘀咕:“凶什么凶,还不是怕你烧成单·阿巴阿巴·承宴……”
此时,一直守在马车外,努力把自己当块背景板的追云听到动静,立刻掀开车帘一角,恭敬而关切地问道:“殿下,您感觉如何?”
单承宴尝试动了一下,全身的酸痛和无力感立刻袭来,他虚弱地摇了摇头,声音依旧沙哑:“无妨…死不了。”
他目光扫过身下雪白的白虎皮,又掠过自己手臂上敷着新鲜草药的伤口,最后落在当袅袅熬得通红的眼睛和明显憔悴的脸上,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,最终归于平静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,”追云沉声道,“少主既已清醒,属下建议放慢车速继续前行。按路程推算,再行几日便可抵达‘临渊城’,届时寻个可靠的郎中,仔细为少主诊治一番,更为稳妥。”
单承宴微微颔首,表示赞同。他此刻确实虚弱,强行赶路风险太大,放缓速度,等待抵达城池是眼下最明智的选择。
当袅袅看他还能条理清晰地做出决定,悬着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。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,连日来的高度紧张和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,让她只想找个地方瘫着。
马车重新启程,速度果然慢了许多,力求平稳。接下来的几天,成了当袅袅的“还债”时间。
单承宴虽然退了烧,身体却极度虚弱,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或闭目养神。当袅袅自觉担起了“护工”的职责——定时给他换额头上的湿帕子,监督他喝下追云每日熬煮的、味道依旧感人但据说能固本培元的苦药汤,甚至在他清醒时,试图讲点不那么冷的笑话活跃气氛,结果往往换来对方一个“聒噪”的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