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间铺子的前东家。当袅袅咔嚓咬开新苹果,现在是咱们丰盛斋的掌柜。
听到“咱们”两字,单承宴心情大好:“今日出什么事了?”
当袅袅一想起来就生气,压低了声音愤愤道:“天杀的不知道哪个御厨泄露了我教的菜,对面请了个姓马的新厨子,打着御膳房的名号做得难以下咽,也就欺负人爱跟风。你也瞧见了,再难吃,只要是大内的,都吃得下。”
“准备怎么做?”
“今晚回去会会御膳房那群老东西,有些身份既然有了,就该在必要的时候利用一下。”
单承宴轻笑出声:“需要帮忙的话,告诉我。”
“包的包的,你可是我在这儿的第二条大腿!”
“大腿?”
“抱大腿。”
单承宴低头看看自己的大腿,不知道在想什么,红了耳朵:“为何是第二条?”
“第一条自然是太后。”
单承宴不懂,但有点害羞。
后院梧桐叶沙沙作响,金多宝扒着门缝偷看雅间剪影。鲍师傅往他后颈甩了把花生壳:小兔崽子,那位爷怎么看都非富即贵,还看呢!
金多宝头也不回地摆摆手:“就是不知道两位东家什么关系,你说咱们大东家什么身份?能认识这么一位爷?”
“不知道。”鲍大厨脸上的肥肉随着摇头的动作轻甩,迷茫的表情还有三分可爱。
二楼突然爆出笑声,雕花窗猛地推开。当袅袅半个身子探出来嚷嚷:鲍师傅!把试做的藤椒鸡翅给追云装两包——要裹三层油纸!
追云刚要开口拒绝,当袅袅冲屋内挑眉:既然都是丰盛斋的人,那追云也是自己人嘛!
单承宴摩挲着茶盏上鎏金裂纹,看追云耳尖泛红地接下食盒。,好心情地颔首:“嗯,自己人。”
暮色漫进窗棂,将当袅袅鬓间珍珠步摇染成蜜色。后院炊烟袅袅升起,混着新炸薯条的香气,把阴谋阳谋都熏成了人间烟火。
暮色中的永寿宫宫檐角挂着几串青铜铃铛,晚风掠过时发出清越的声响。当袅袅撩起鹅黄下摆跨过门槛,手里捧着那个重得要命的装着麻将的盒子。太后正倚着嵌螺钿紫檀榻剥松子,银丝雪缎灯笼袖里探出的指尖沾着莹白碎屑。
太后瞧这个!当袅袅从盒子里倒出刻着东南西北的麻将铺满缎面小几,见太后捏起一张对着灯影端详,趁机往嘴里塞了块核桃酥,这叫麻将,等袅袅办完事,保准教您玩得比斗蟋蟀还上瘾。
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间更漏声,当袅袅提起裙裾转身就跑,翡翠禁步在腰间叮当乱响。太后朝远去的背影戏骂道:小猢狲!又吊哀家胃口!
御膳房檐下挂着二十四盏羊角灯,蒸腾的热气里飘着蜜汁火腿的甜香。当袅袅抄近路穿过堆满冬笋的竹筐,绣鞋踏进泥水洼溅起星点,惊得墙角打盹的狸奴炸了毛。当值的胖厨子正举着铁勺训人:说过多少遍吊汤要用文火......
刘公公呢?当袅袅截住个抱着青花梅瓶的小太监,吓得他差点摔了贡品。连问三人都支支吾吾,最后一个烧火丫头抖得像筛糠,指着西边耳房:掌、掌印在歇息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