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袅袅先退下了。”当袅袅打了个招呼,便回自己的小院。
靖远侯府大公子,当然,要回来了呀……
当袅袅的小院里原本的下人见当袅袅回来了都很高兴,叽叽喳喳地围着当袅袅以述相思之苦。
“三小姐,您可算回来了,我们都想死你了!”
“是想我还是想好吃的呢?”
“当然是想小姐啦!”
“小姐您别听他的,他就是馋您的手艺了。”
“你不也是!”
“我没有!你才是!”
……
当袅袅进屋把包裹放下,让翠竹拿了点碎银去给下人们分了,小院里一派祥和,动静吵得东厢房的下人们眼红。
翠竹发完碎银进屋,撅着小嘴低着头,绞着手指头站得笔直活像个木桩。
“你站那儿干嘛?演木头呢?”
“小姐,都怪今日奴婢多嘴,差点连累小姐……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“可是奴婢实在气不过,二小姐从小就压你一头,处处与你作对,好不容易……”
“好不容易有太后这座大靠山,怎么也要踩她一头?”
“……”翠竹犹豫着点点头。
“翠啊,宫里是宫里,侯府是侯府,太后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别人家里管别人的家事。”
“可那是太后啊!”
“可我不想赌啊。”
“奴婢不懂……”
“乖,以后你慢慢会懂的。”当袅袅顺顺翠竹的毛,以示安慰,“欸,宫里的马铃薯带来了吗?”
“带了带了。”翠竹从包裹里翻出一个土豆,“可是小姐,就一个马铃薯,你准备做什么呀?”
“藏好藏好。”当袅袅捂着土豆往翠竹怀里塞,“午膳后带上这个,去一趟铺子,偷摸的嗷!”
翠竹点头如捣蒜,小心翼翼地藏好这唯一的马铃薯。
正月初七的日头白惨惨悬在天上,当袅袅裹着银鼠皮斗篷迈进铺子时,檐下垂着三尺冰锥正巧断裂,碎在地上像撒了一把水晶珠子。她跺着绣鞋往掌心呵气,蹲下身摸了摸板结的黄土,花铲尖头在泥块上敲出清脆声响。
小姐仔细磨破手心。翠竹伸手要夺花铲,被当袅袅拦下,眼睛直勾勾盯着篮里裹着细麻布的马铃薯,这稀罕物御膳房都紧巴巴地用……
等发了芽,能结几十个呢。袅袅用铲柄戳开裂缝,腐叶土混着草根的味道漫上来。穿越前从来没把土豆放在眼里,还嫌淀粉太多吃了会胖,现在竟为一个土豆发了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