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跟，差点跟沟里去。
车里时不时传出温柔老大爷的咆哮。
“我教你打方向是让你微调，不是让你跟方向盘打架！跟掰仇人胳膊似的，这重卡经得起你这么造？”
苍靥刚把方向盘回正，脚下油门又踩深了点，车子“嗖”地往前窜了一截。
程然吓得一哆嗦，拍着大腿喊。“松油门！松油门啊祖宗！你是想把车开成火箭？这是重卡不是你的坐骑！再踩下去，咱们直接能飞进主路的排水沟里洗澡！”
车子刚平稳两秒，明明艳阳高照，雨刮器却在玻璃上“唰唰”乱晃起来。
程然气得太阳穴突突跳。“那是雨刮器！你想干嘛？现在没下雨！没下雨！你刮给谁看？给路边的变异兽表演擦玻璃吗？再瞎按，我把你手捆在方向盘上！”
眼看前面出现个小土坡，苍靥不仅没减速，反而眼睛一亮，像是发现了新玩具。
程然瞬间瞳孔地震，伸手去按刹车。“踩刹车！快踩刹车！这不是过山车，你别乱搞啊！”
车子“嘎吱”一声停下，离土坡就差半米。
程然捂着胸口顺气，看着一脸无辜的苍靥，气不打一处来。“我算服了你了。你这开车技术，马路杀手都得给你让道。”
苍靥不服气地嘟囔。“本帝已经很小心了。”
“小心？你这叫小心？”程然指着挡风玻璃。“刚才那棵树离咱们就差一拳头！再偏一点，咱们就得在树上挂着过夜！我教你看后视镜，你倒好，光顾着看路边的变异兔子，后视镜跟摆设似的！”
车子重新启动，苍靥这次倒是没踩猛油门，可方向盘又开始轻微摇晃，车子在平坦的大道上扭来扭去。
程然扶额长叹。“我说你是不是得了方向盘多动症？好好的直路，你非得扭着开，跟条蛆似的！再这么扭，后面押俘虏的车都得被你带跑偏，一起开到沟里去！”
“还有你这握方向盘的姿势！”程然拍了拍苍靥的手。“我教你双手九点三点方向，你倒好，一只手搭着，另一只手还想去调空调！你以为这是在你的魔宫躺椅上呢？能不能严肃点！这是开车，不是过家家。”
眼看快到主路，苍靥似乎想表现一下，猛地打了个转向灯，结果转向灯开成了双闪。
程然彻底破防了，嗓门都提高了八度。“双闪！你开双闪干嘛！你是想告诉后面的人看你开车有多菜鸡吗？转向灯和双闪都分不清，我都要怀疑你脑子了。”
终于蹭到主路，程然跳下车的动作比兔子还快，扶着车门干呕了两下。
看着还在驾驶座上研究中控台的苍靥，他咬牙切齿。“从今往后，你再碰方向盘，我就把你捆在车顶当装饰……你这哪是开车，你这是在渡劫……渡我的命……呕……”
主干道上一列车队集体弃车跑到路边，哇哇声一大片。
“啊啊啊……我的肥肠……我的毛肚……我这命哟，咋那么苦哟，刚吃了顿美食，全给……呕……”
“啊不要啊，我的大猪蹄子……yue……不行，老子要抓起来吃回去……”
“你他妈……呕……能不能再恶心点……呕……”
“给老子滚……哕……老子……哕……遇到你们几个崽种……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……哕……”
“大佬哇……哕……不带这样事儿的哇……我的毛血旺……哕……”
程然扶着已经不再眩晕的脑袋，尴尬的抠脚趾。“真味儿啊……不是……那什么……我们还有事，先走了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