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这么又双叒叕被人当稀奇物种围观了？
“我真是信了你的邪，这就是你说的不招摇？我看比上个世界的独角兽马车还显眼！”
系统理直气壮：【这怎么能叫显眼？你看这竹舟，又没镶金又没嵌玉，就是普通的竹子做的，多低调！他们惊叹，是因为他们没见过这么有品味的飞舟！】
程然。“……”
程然缩回船舱内装鹌鹑，不管
反正他们的速度又追不上他，溜之大吉才是上策。
再次回到被烧得所剩无几的村子，飞舟停在两百多个坟包前。
夜色像一块厚重的墨绸，将绝领峰下的村落裹得严严实实，只有程然竹舟上挂着的琉璃灯，散着暖黄的光，映着坟前那片新开的野花。
李青禾是被夜里的露气冻醒的，他睁开眼，首先看到的是竹舟内雅致的竹编顶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竹香和若有若无的汤香。
不是他熟悉的农家烟火味，却奇异地让人安心。
他挣扎着坐起身，才发现自己躺在铺着软竹垫的角落，身上盖着一件带着阳光气息的外袍。
掀开帘子往外看时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两百多个坟包在月光下静静排列着，每个坟前都立着一块无字木碑，碑上钉着的旧物他再熟悉不过……
那是王阿婆缝补衣物的顶针，是张大叔砍柴用的旧斧柄，是妹妹最喜欢的布娃娃碎片……
“醒了？”程然的声音从坟前传来，他正蹲在一座坟前，往碑前的瓷碗里倒着温热的三鲜汤。
李青禾跌跌撞撞地从竹舟上下来，脚刚沾地，就朝着坟包的方向跪了下去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，砸在冰冷的泥土里。
“爹……娘……王阿婆……是我没用……我没保护好你们……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，每说一个字，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。“要是我没跑……要是我跟你们一起……”
程然递过去的汤碗被他挥手打翻，瓷碗落在地上碎成几片，温热的汤溅湿了他的裤脚。
“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啊……全村人都没了，就剩我一个……我还不如死了算了！”
他说着，突然起身朝着旁边的断墙撞去——那断墙是村里祠堂剩下的，石块尖锐，若是撞上，以他现在的状态，必然凶多吉少。
程然眼疾手快，伸手一拉，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拽了回来，按坐在坟前的石头上。
“死很容易。”程然的声音很沉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“可你死了，谁来给你爹娘、给全村人报仇？谁来查清楚黑龙帮为什么要屠村？”
李青禾愣住了，眼泪还挂在脸上，眼神却多了几分茫然。“报仇？查清楚？可……可我只是个普通人，我打不过黑龙帮……”
“你现在打不过，不代表以后也打不过。”程然捡起地上的碎瓷片，指尖凝出一道微光，碎片瞬间恢复成完整的碗，他重新盛了一碗汤递过去。
“我问你，黑龙帮屠村的时候，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？有没有抢过村里的东西？”
李青禾皱着眉回忆，眼泪渐渐止住。“他们……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……我躲在柴房里的时候，听到他们说‘怎么还没找到？长老还等着呢’……还有，他们把村里的粮仓和药柜都翻遍了，连我爹藏在床底的那盒老参都没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