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然敷衍的收下墨菲斯托和拉结尔的礼物，端着酒杯一口没动，赶紧转移话题。
“你们怎么会同时过来？而且看样子都受伤不轻。”程然问。
话音刚落，餐桌旁的气氛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墨菲斯托握着银叉的手顿了顿，泛着红光的黑眸闪过一丝极淡的异样。
转而却被他很快被他压了下去，只勾着唇角轻笑，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。“不过是处理几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魔兽罢了，爪子划到了点皮肉，不值一提。”
墨菲斯托说罢，故意挺了挺胸膛，却没注意到绷带下的伤口因为动作牵扯，让他眉梢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拉结尔站在一旁，半边圣洁的羽翼轻轻垂着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布边缘，只淡淡补了句。“我去帮忙，被魔兽尾巴扫到了翅膀，不碍事。”
声音平稳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，可垂在身侧的手，指节却悄悄攥紧了。
没人看见，他黯黑羽翼的边缘，还沾着一丝未清理干净的圣水痕迹。
魔兽？
程然的人类脑瓜里又多出了新的观光项目，本着来都来了想法，抽空一定要把想去看的东西都看一遍。
虽然摆摊很重要，也不耽误他公费旅游啊。
“魔兽？”莱斯特端着高脚杯，猩红的眸子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，嘴角勾起恶劣的笑，指尖敲了敲杯壁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我怎么听说，昨晚东边城市有凡人搞祭祀，还泼了‘好东西’？某位魔王大人为了护着凡人，差点被那玩意儿浇透，胳膊上的印子，现在还没消吧？”
墨菲斯托的脸色瞬间沉了沉，放下银叉，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，带着凉入骨髓的压迫感。“莱斯特，你倒是消息灵通。不过是些凡人的小把戏，我随手解决了，哪用得着你添油加醋？”
他嘴上硬气，却悄悄把胳膊往桌子底下缩了缩，生怕程然看见绷带下的灼烧痕迹。
“随手解决？”莱斯特放下酒杯，身体前倾，猩红眼眸里满是戏谑。“那怎么有人回来的时候，连魔气都稳不住，还得让拉结尔帮着压制？”
拉结尔这时才抬了抬眼，语气依旧平淡，却一针见血。“总比某些人明明看见凡人要遭难，却躲在暗处看戏，等别人收拾完烂摊子，才出来说风凉话强。”
莱斯特挑了挑眉，不恼反笑。“我可没你们那么‘好心’。凡人的事，自有他们的命数，倒是你们，每次都要搅和进去，把自己弄出一副惨样，图什么？”
“图什么？”墨菲斯托嗤笑一声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。“不声不响死在家里的恶棍，暴徒的财产最后都会落入某处平民窟。啧，我也想问这么做的人图什么？”
“呵。”莱斯特耸耸肩，笑容邪肆。“至少我体面，不会护着凡人，被圣水泼了还不敢说，只能找魔兽撒气，最后弄得一身伤。”
三人你一言我一语，语气针锋相对，眼神里满是嫌弃，可谁也没真的动怒。
程然坐在旁边，听得云里雾里。
他不知道什么祭祀，也不懂圣水对魔王意味着什么，只觉得这三个活了几千上万年的老怪物，幼稚得像自带魔抗，buff叠满的损友。
明明互相看不顺眼，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关心？
e……
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口是心非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