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腿落下,丝绒长裤和敞开领口的麻衫随着他起身的动作,瞬间衬得莱斯特慵懒而魅惑。
比常人更艳丽阴柔三分的绝美脸庞,却因为过于白皙的皮肤和一双血红的眸子,增添了许多攻击性和野性。
不会让人觉得,这位美人是什么人间小白花。
莱斯特一手随意托举酒杯,懒散的走到酒馆门口,倚靠在门上。
猩红的眸子,一眨不眨盯着车链子后,那笑得一脸无害的男人。
可他的耳朵动了动,血腥红眸瞬间眯起,目光越过尖顶房屋,看向越来越响亮的铠甲撞击佩刀声音的源头。
远处传来一阵沉闷厚重的马蹄声,加上越来越近整齐划一的脚步声,让人群突然安静下来,纷纷朝着声音来源望去。
只见一队驱使头戴银甲高头大马的皇家卫兵,气势磅礴在前开路。
后面一辆由四只狮鹫牵引的黄金马车紧随其后,马车上绣着皇家的纹章,在灯光下格外显眼。
“是国王陛下!”有人惊呼一声,人群立刻自动分成两列,纷纷躬身行礼。
马车停下,国王穿着镶金边的紫绒王袍,王后穿着白色的丝绸长裙,身后跟着几位王子和公主,缓缓走了下来。
国王刚走近,他乘坐的狮鹫突然不安地嘶鸣起来,前腿微微弯曲,竟露出了臣服的姿态。
它们的目光落在独角兽身上,眼中满是天然的畏惧。
国王心中一震,看向那两匹独角兽,银白色的鬃毛在灯光下泛着圣洁的光,蹄子踏在石板上,连一丝尘埃都没扬起。
“果然是神使的坐骑……”国王在心里暗道,对程然的敬畏又多了几分。
而此时的程然根本无心关注哪个大人物莅临了安格鲁市西提街,低声劝慰着一杯接一杯灌白干,面色憔悴的棕发男人。
男人是商队老板格雷,几天前在埃莫海峡差点遇到海难,为了保命丢弃所有货物。
那可是他的大半身家啊……就这么一分不剩的扔进了海里……
如今连照常给工人的薪水都拿不出来,只能厚着脸皮缩减了酬劳。
格雷很愧疚,跟他出生入死的伙计只能拿那点钱。
他也根本无法面对家人,妻子支持自己拿出大半身家去赌,可是这次他赌输了,他有愧于妻子的信任。
他没脸见人。
回到家的格雷,直接将自己关在房里,不吃不喝,颓废了一两天。
直到一股霸道香味冲破他的门窗,揪着他的领子,把无可救药的他提溜出了门。
“格雷老板,你看这芝士焗薯泥,刚烤好还热乎着,你尝尝。”程然将美食推过去,故意将芝士拉出长长的丝,灯光下,诱人极了。
格雷看着盘中的食物,眼眶突然红了。“我现在哪有心思吃……货物没了,工人跟着我受苦,我也让妻子孩子失望了,我……我真是个没用的家伙。”
程然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温柔,把声音压低了些。“人生的长短和用处,不是一两件事就能概括的,你觉得贵族们生活得富裕,美满而富足,他们会过得很长吗?”
格雷愣了愣,有些听不懂。“不然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