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然正往烤乳猪身上刷秘制腌料，听见动静回头一看，差点把手里的刷子掉在地上。
埃德蒙公爵的长袍扣子扣错了位，公爵夫人的睡袍外披着件貂皮大衣，两人头发乱糟糟的，活像刚从床上滚下来的模样。
“程先生！我的老伙计！”埃德蒙大步冲过来，眼睛直勾勾盯着独角兽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苹果。
“这，这真是独角兽？它怎么会跟你在一起？您果然是传闻中的神之使者对吗？”
公爵夫人拍了拍他的胳膊。“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！先问声好再看行不行？”
说着对程然屈膝行礼，眼睛却黏在独角兽身上。“程先生，牠们太美丽了，请允许我近距离的瞻仰一下神的圣光可以吗？”
周围的人群看到公爵夫妇都来了，更是炸开了锅。
卖花的小姑娘举着花环挤过来。“公爵大人！能帮我把花环送给独角兽吗？”
挑夫大叔扛着麻袋喊。“大人您来得正好！程先生的烤乳猪快好了，您可得尝尝！”
埃德蒙刚要说话，突然被一阵香气勾住了脚步。
只见程然正将锃亮的红棕色乳猪从架子上卸下来，表皮脆得一碰就发出轻响，油珠顺着猪皮往下滚，滴在炭火上冒起白烟，混着香料的味道飘向四面八方。
“我的天……这香味比晚宴上的烤全羊还诱人！”宴会结束不久，埃德蒙明明很饱的肚子，竟然合时宜的“咕噜”叫了起来。
“神使冕下，这烤乳猪卖吗？我出双倍价钱！”
“还有我！我出三倍！”人群里有人喊。
“我出五倍！只要能尝一口！”
程然含笑点头。“大家别急，今夜的烤乳猪才刚刚开炉，保证人人有份！”
他切下一块脆皮递给埃德蒙。“公爵大人先尝尝？”
埃德蒙接过来就往嘴里塞，烫得直哈气也舍不得吐。“表皮这么酥脆！比宫廷厨师烤的强十倍！”
“程先生，你可一定要留在莫尔登堡！我把丹特大街最好的铺子给你，租金全免！”
公爵夫人也尝了一块，眼睛亮得像星星，但听到丈夫的话，立即反驳。
“愚蠢的老家伙，神使大人是神明的使者，是来为迷路的信徒指引方向，赐下神的祝福，怎么可能要你的铺子卖东西。”
“伟大的神之使者，是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的。”
听到这话，程然很想反驳，但这正好给了他一个拒绝埃德蒙公爵热情的借口。
于是他脚趾抠地，胡说八道。“对，我得去让圣光普照大地……”
埃德蒙公爵泄了气。“那好吧。”
听说神使不知何时会离开莫尔登堡，整个城市的居民全都跑来排队，瞻仰这份神明的恩赐。
而远处最高的城堡屋顶上，两个男人看着这场热闹，“把酒言欢”形同多年至交。
“哟，还没死呢？不是说被至黯女巫打下山崖吗？啧啧，真让人失望啊。”
“彼此彼此，不是听说大天使又开始围剿你了？还能蹦跶，挺能活啊。”
就冲两人这互损劲儿，谁听了不说一句“关系真好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