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的侠魁之争,所谓的内斗,在人家眼里,不过是一场,可以随时被操控的猴戏。
“朱家。”白怀月开口了。
“在……在!”朱家吓得一个哆嗦,连忙躬身应道。
“这块令牌,你还想要吗?”白怀月指了指,掉在惊鲵身旁的那块,沾着血的侠魁令。
朱家的脸,一下子就白了。
想要?他做梦都想。
但是,他敢要吗?
他看了一眼地上陈胜的尸体。陈胜,就是因为拿了这块令牌,才死的。
他毫不怀疑,只要自己敢伸手去拿,下一个,躺在地上的,就是自己。
“不……不敢……小人不敢……”朱家把头埋得更低了,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不敢?”白怀月笑了,“我让你拿,你就不敢?”
他走过去,捡起了那块侠魁令,用袖子,擦了擦上面的血迹。
然后,他走到了朱家的面前,将令牌,塞进了他的手里。
“从现在起,你,就是农家的侠魁。”
朱家捧着那块,还带着白怀月体温的玉佩,整个人都傻了。
这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
他不是在做梦吧?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朱家激动得,话都说不完整了。
“先别急着谢我。”白怀月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这个侠魁,可不是那么好当的。”
“我给你这个位子,自然,也是有条件的。”
朱家的心,提到了嗓子眼。他知道,正题来了。
“第一。”白怀月伸出了一根手指,“从今天起,农家,不再是诸子百家之一。你们,是我天网,下属的一个部门,农部。专门负责,为我,掌管天下的农业,和粮草。”
“你,朱家,就是农部的第一任主官。你的顶头上司,是我。”
“第二。”白怀月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,“农家十万弟子,全部,要重新登记造册。所有堂口,全部打散,重新整编。我要知道,你们每一个人,叫什么,住在哪,家里有几口人,地里有几亩田。”
“第三。”白怀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,他的声音,变得冰冷而又严肃。
“我要你,在一个月之内,把农家内部,所有和六国余孽,有牵扯的人,全都给我,揪出来。名单,直接交给我。”
“这三条,你,能做到吗?”
白怀月看着朱家,眼神,锐利如刀。
朱家,汗如雨下。
这三个条件,一个比一个苛刻。
尤其是第一条和第二条,这等于是,把农家几百年的基业,连根拔起,彻底变成了,朝廷的附庸。
他要是答应了,他就是农家的千古罪人!
可是,他要是不答应……
他看了一眼,白怀月身后,那个扛着带血长矛的莽汉,又看了一眼,远处那个,还在疯笑的女人。
他打了个冷颤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朱家结结巴巴,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“怎么,有困难?”白怀-月的语气,听不出喜怒。
“不是……不是困难……”朱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哭丧着脸说道,“将军,不是小的不愿意。只是,农家弟子,十万之众,遍布天下。他们……他们自由散漫惯了,怕是……怕是不会听我的啊……”
他这是在,讨价还价。
“不听你的?”白怀月笑了,“不听你的,就打到他们听为止。”
“谁不服,就杀谁。杀一个不服,就杀十个。杀十个不服,就杀一百个。”
“杀到,他们服了为止。”
白怀月的声音,轻描淡写,但话里的内容,却让在场的所有农-家弟子,都感到了一股,刺骨的寒意。
这个年轻人,是个魔鬼!
“我给你,留下一百个人。”白怀月指了指胜七,和他身后的那些,天网行动部的杀手。
“他们,会帮你。谁敢不听话,他们,会替你,‘讲道理’。”
他又看了一眼,站在一旁,一脸憋屈的田光。
“至于他,和烈山堂的那些人,我也交给你了。”
“你想怎么处置,就怎么处置。是杀,是剐,都随你。”
“我只要,一个结果。”
“一个月后,我要看到一个,完完全全,臣服于我的,新农家。”
“做得到,你就是功臣。你的家人,你的后代,都会因此,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。”
“做不到……”白怀月顿了顿,看着他,笑了笑。
“陈胜的下场,你看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