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本不对啊!
不应该是嘉奖自己维护皇室尊严,惩戒白怀月目无君上吗?
内侍没有停顿,继续念道:
“着,禁足于公子府一月,闭门思过!期间任何人不得探视!”
“另,右将军白怀月,功勋卓着,赐黄金千两,锦缎百匹,以彰其功,以安其心。”
“钦此!”
整个府邸,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被这道圣旨给震懵了。
禁足?
还是为了一个外臣,禁足了陛下最宠爱的十八公子?
这瓜,保熟吗!
李斯和赵高跪在地上,头埋得更低了,身体筛糠似的抖着。
李信和尉缭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到了一丝畅快。
章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。
“不……”
一个不敢置信的声音打破了沉寂。
“我不信!”
胡亥猛地从地上跳起来,状若疯魔。
“假的!这一定是假的!”
他冲向那名内侍,想要抢夺圣旨。
“父皇最疼我!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人罚我!你们这群奴才敢假传圣旨!”
“拦住他。”
内侍冷冷地吐出三个字。
他身后的两名禁军甲士立刻上前,如同铁钳一般,左右架住了胡亥,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放开我!你们这群狗奴才!放开我!”
胡亥疯狂挣扎,嘶吼。
“我要见父皇!我要亲自去问父皇!”
内侍将圣旨卷好,走到白怀月面前,恭敬地躬身。
“白将军,陛下让老奴给您带句话。”
“陛下说,是他教子无方,让将军受委屈了。赏赐稍后便会送到府上。”
白怀月点了点头。
“有劳公公,替我谢过陛下。”
内侍笑了笑,随即转身,对着还在挣扎的胡亥道:“公子,接旨吧。别让老奴难做。”
说完,他便带着大部分禁军转身离去,只留下两个甲士看管胡亥。
李信走到胡亥面前,嘿嘿一笑。
“十八公子,这一个月,可得好好思过啊。”
说完,他大笑着和尉缭一同离去。
章邯和东皇太一也对着白怀月拱了拱手,迅速消失。
李斯和赵高从地上爬起来,灰溜溜地退到一旁。
白怀月带着冉闵,在胡亥那要吃人的注视下,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公子府。
府外,冉闵大手一挥。
“收队!回家喝酒!”
“吼!”
千名北凉铁骑齐声应和,声势震天,随后调转马头,浩浩荡荡地离去。
只留下被两个甲士死死按住,还在不断咒骂的胡亥,和一座满目疮痍的公子府。
府内。
胡亥被禁军松开后,将大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。
“白怀月!!”
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。
“我一定要你死!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赵高像个幽灵一样凑了上来,声音阴柔。
“公子息怒,为这种人生气,伤了身子可不值当。”
“滚!”
胡亥一脚踹过去。
赵高不闪不避,结结实实挨了一脚,又连滚带爬地凑回来。
“公子,想让他死,也非难事。”
胡亥的动作停住了。
赵高压低了声音:“公子忘了么,老奴手中,还掌管着罗网。”
“罗网之内,尚无活口。只要公子一句话,再给我们一些方便……”
胡亥的双颊因为激动而涨红。
“好!就用罗网!我要他死!我要他全家都死!”
“老奴,遵命。”
赵高退下后,一直沉默的李斯也走了上来。
“公子,只靠刺杀,终究是下策。”
“相国大人还有高见?”胡亥的语气不善。
李斯在胡亥耳边,低声说出了一套更加阴狠毒辣的计策。
胡亥听完,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。
“好,好得很!就按你们说的办!”
而胡亥因为得罪白怀月被陛下禁足的消息,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咸阳城。
一时间,所有官吏都在私下议论。
“听说了吗?十八公子被禁足了!就因为那个新来的右将军!”
“我的天,陛下这次怎么下了这么重的手?以前十八公子犯了错,最多也就是骂两句啊。”
“反正这个人,咱们以后见了,得绕道走。千万,千万不能得罪!”
白怀月这个名字,在咸阳城官场中,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,血红的危险符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