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半句夸大。”
蒙恬把茶碗放在桌上。
他懂了。
这小子不光是战场上的猛虎，还是个脑子灵光的狐狸。
这种人，要么趁早弄死，要么就得当朋友处。
他蒙恬，选择后者。
在白怀月还没真正飞起来之前，结下一份香火情，这份投资，稳赚不赔。
蒙恬站起身，走到门口。
“传令下去。”
“大军抵达后，于城外集结。”
“本将有要事宣布！”
他要当着三军的面，给白怀月一份天大的功劳。
东线，王离大营。
王离坐在主位上。
东线四郡，全丢了。
他这个大秦军神王翦的孙子，脸都快被抽肿了。
他一直派人盯着西线，心里巴不得蒙恬也跟他一样，摔个大跟头。
大家都是饭桶，谁也别笑话谁，这样回到咸阳，脸上都好看点。
一名探马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帐。
“将军！西线，西线有消息了！”
王离身子前倾。
“说！”
“西线四郡，辽东、辽西、上党三郡，也……也全丢了！”
王离心里一松，嘴角差点没压住。
还好，蒙恬那老小子也不过如此。
“但是！”
探马喘了口大气。
“渔阳郡守住了！”
“不但守住了，还阵斩了胡人主帅赫连猛，歼敌上万！”
王离刚放下的心，又给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什么玩意？
守住了？还反杀了上万人？
他蒙恬走了什么狗屎运？
这他妈不科学！
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。
这份天大的功劳，这份能提振全军士气的功劳，怎么就掉到蒙恬的辖区里去了？
“那些从驻地逃回来的废物呢？”王离的声音冰冷。
“回将军，都关押着。”
“拖出去，每人杖责三十棍，挂在营门口示众！”
“告诉所有人，这就是当逃兵的下场！”
王离发泄完怒火，胸口还是堵得慌。
“再派人去，给我死死盯住渔阳郡。”
“老子要知道，他们到底是怎么守住的，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！”
王离正烦躁地来回踱步。
一名亲兵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。
“将军，大喜，大喜啊！”
王离没好气地吼道：“喜个屁！还有什么比丢了三个郡更大的喜事？”
亲兵被吼得一哆嗦，还是硬着头皮说。
“咱们的一个斥候，碰上了一小队胡人骑兵，他一个人……把对面全端了！”
帐内所有将领都停下了动作。
“还带回来了七十八颗胡人的脑代！”
整个大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王离猛地转过头。
“你说什么？一个人？”
“你他娘的在跟老子说书？”
“千真万确！那七十八颗人头，现在就堆在营外，好多弟兄都去看了！”
王离几步冲到亲兵面前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。
“这个斥候叫什么名字！”
亲兵被他吓得结结巴巴。
“小人……小人也是听别人说的……”
“好像……是叫冉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