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达辉指着天花板发誓，脸上是十足的愤懑。
审讯的战士面无表情地记录着。
偶尔会打断他。
针对他描述中的时间点进行反复确认和追问。
这是标准的审讯技巧，旨在从细节中寻找破绽。
但童达辉的回答依旧坚称。
我就在宿舍，我没杀人。
“看他的微表情和生理反应，不像在说谎。”
徐婉冰低声道。
她曾经也是超反部队的基层战士。
同样的，她也受过专业的审讯与心理学训练：
“瞳孔扩张、汗腺分泌、下意识的肢体语言……都指向他真心认为自己是清白的。”
柳柒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他也感觉到了。
如果这也是演技，那童达辉的演技足以拿奥斯卡小金人。
观察室的门再次被推开。
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走了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。
他先是对徐婉冰敬了个礼，然后将报告递给她。
“徐队，初步的生理检测和能量扫描结果出来了。”
技术人员语速很快：
“目标对象，童达辉，体内……未发现任何形式的能量残留或异常波动。肌肉密度、骨骼强度、神经反射等生理指标均在正常人类范畴内，甚至略低于同龄男性平均水平。”
他顿了顿，肯定地重复道：
“从目前的检测数据来看，他就是个普通人。”
“普通人？”
柳柒猛地转过头，看向那份报告，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：
“不可能！我亲自跟他交过手！那股力量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！”
技术人员无奈地摊了摊手：
“柳副队，我们用了三套不同的设备交叉检测，结果都是一致的。至少在他被送来之后，我们没能捕捉到任何超自然力量的痕迹。除非……他能在瞬间将所有的力量痕迹完全收敛，但这需要的控制力，至少是【校境】巅峰甚至【将境】才能做到。”
一个【者境】门槛的家伙，拥有【将境】的控制力？
这根本说不通。
徐婉冰翻看着报告，脸色凝重。
她相信柳柒的战斗判断，也相信局里检测设备的精度。
两者之间的矛盾，恰恰说明了问题的诡异。
“记忆操纵？人格覆盖？还是某种我们尚未认知的……寄生或附身形态？”
徐婉冰低声自语，像是在问柳柒，又像是在梳理思路。
柳柒没有回答，他的目光重新投回审讯室。
里面的童达辉似乎因为检测人员的进出而变得更加焦躁，又开始大声申辩自己的清白。
看着那张写满委屈和茫然的脸。
柳柒的心缓缓沉了下去。
眼前的一切，都指向一种情况。
童达辉没有撒谎。
至少在“他认为”的层面上，他没有撒谎。
他真的“记得”自己一直在宿舍。
而那个在文化街行凶的“怪物”。
或许……根本就不是“他”。
或者说。
不完全是。
徐婉冰皱了皱眉。
随后看向柳柒：
“现场情况怎么样了？”
柳柒沉闷的回答道：
“后勤部门去处理了，该善后善后，安抚群众。”
“但是相关视频。”
“已经被传播出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