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海市傍晚。
天气有些凉意。
柳柒那间小公寓里倒是挺热闹。
今天周末，来了两位稀客。
刘嘉和常文献。
新兵连战友。
刘嘉是墨家传人，结业后分去了豫州的天基武器研究院。
常文献是儒家路子，现在在南洋那边的特情行动队。
她们也知道龙海市的遭遇和柳柒的现状。
这次休假，是特地跑来龙海看看柳柒。
一家烟火气十足的露天烧烤摊。
柳柒一行人围坐在最大的一张桌子旁。
桌上摆满了各色烤串、毛豆花生和几扎啤酒，气氛热烈。
“来来来，道士，这腰子够劲，臊的很！”
东北佬把一串油光锃亮的烤腰子塞到柳柒手里，又给自己开了瓶啤酒
“咕咚咕咚”灌下去大半瓶，畅快地哈了口气：
“舒坦！得劲儿！”
王烁涵憨厚地笑着，默默地把烤好的肉串往柳柒和几位女士面前推了推。
释明面前则摆着几串烤香菇和烤馒头片，嗅着烤肉面色有些不自然。
边彦博还是那副冷静样子，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筷子，顺便给李雪拿烤串。
李雪冲他笑了笑，和旁边的安晴晴、丁姐低声聊着天。
东北佬是个闲不住的主，灌了口啤酒扯着嗓子就问：“哎，道士，下午没摆摊干啥去了？”
黄三闻言也抬起头，一脸好奇：“对啊娃子，下午我都没找着你人。”
柳柒叹了口气，拿起一串烤蘑菇，一脸晦气：“别提了，碰上个傻*。”
“傻*？”黄三耳朵竖起来了：“咋回事咋回事？”
柳柒于是把下午怎么遇上那个叫童达辉的。
对方怎么拽得二五八万地说自己觉醒了预知梦超能力。
然后自己带他去检测中心的事儿，原原本本吐槽了一遍。
“……零能量，零规则，零因果，纯纯的普通人。”
柳柒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：“检测员脸都绿了，说这个月都来第四回了。这个屌毛就该去查查脑子，去捏马的监测中心。”
“噗——哈哈哈！”
东北佬第一个爆笑出声，拍着桌子。
黄三也笑得前仰后合：“哎哟喂！还有这种人？娃子你咋不叫我去看热闹！”
边彦博无奈的笑了笑：“这种情况现在不少见。认知放开初期，必然伴随臆想、冒充和认知混乱。基层监测点压力很大，大量无效信息会挤占真正的预警资源。”
刘嘉一边熟练地剥着毛豆，一边点头附和：“大鹏说的没错。而且说实在的，现在我们列装下去的这些便携设备和区级监测中心的固定设备，精度已经很高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无奈的说道：“漏检的可能性，有，但微乎其微。我们现在头疼的就是柳柒碰上的这种，还有更离谱的。”
“更离谱的？”黄三耳朵竖了起来。
“多了去了！”
刘嘉掰着手指头数：“耳鸣说是听到了异次元声音的，白内障非说自己能看见鬼的……
各个监测中心每天接待的，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这类。
真正有价值的苗子，反而容易被淹没在这些无效信息里，筛选成本极高。”
常文献接过话头：“南洋那边也一样。各种自称得到远古传承的巫师、说自己能通灵的灵媒，一检测，九成九都是心理作用或者江湖戏法。基层的同仁确实辛苦，每天都在和各种奇人异士斗智斗勇。”
王烁涵闷闷地插了一句：“理解不了。”
释明缓缓道：“众生百相，执念各异。超脱不易。”
东北佬范达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，凑近柳柒问：“哎，道士，后来那小子咋样了？”
柳柒一脸摊了摊手：“我哪知道后续，检测完我就走了。再待下去我怕我忍不住揍他。我现在就感慨，现在这大学门槛是不是有点低，什么奇葩都往里招……”
众人又是一阵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