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容坊的门楣刚挂上“美容大赛”的红绸,就被闻讯而来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。苏月穿着一身月白襦裙,鬓边簪了支浅粉桃花,正指挥着阿竹和青黛搬桌椅,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。
“师父,你看这排场,能不能吸引来全城的姑娘?”阿竹抹了把汗,手里的木牌差点砸到脚,“我昨儿连夜写了三十张告示,贴得满城都是,连城门口的老槐树都没放过。”
青黛捧着个装满花瓣的竹篮,蹦蹦跳跳地过来:“师父,我还找阿桃姐要了些香草,撒在地上,保证客人们一进来就香喷喷的!”说着就往地上撒,结果用力过猛,花瓣飞得满脸都是,活像个花仙子转世,就是有点狼狈。
苏月笑着帮她拂去脸上的花瓣:“行了,别撒了,再撒客人都没法下脚了。记住,待会儿比赛的时候,你们俩可别再出岔子,上次的‘草药粉事件’还没过去呢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人群分开一条道,一个穿着华丽锦裙的女子走了进来,正是城中富户王员外的千金王嫣然。她身后跟着四个丫鬟,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,架子摆得十足。
“苏老板,这美容大赛的头奖,我王嫣然志在必得!”她下巴微抬,眼神扫过在场的姑娘们,带着几分傲气,“我带来的可是西域进贡的胭脂,比你这悦容坊的普通货色强多了。”
青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:“王小姐,话可别说太早,我们师父的手艺,比西域的胭脂厉害多了!”
王嫣然斜睨了她一眼:“毛丫头懂什么?我这胭脂,一抹就能让气色变好,保管评委们见了都眼前一亮。”
苏月笑着打圆场:“王小姐的胭脂确实精致,不过比赛讲究的是实力,咱们拭目以待便是。”
正说着,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哗,沈砚和陆景明并肩走来,身后还跟着个留着长须的老者,正是城中有名的书画大家周先生,被苏月请来当评委。
“苏老板,这美容大赛倒是新鲜,我特意拉着周先生来凑凑热闹。”陆景明笑着拱手,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,“若是有姑娘能胜过王小姐,我倒是愿意再加一份奖品。”
沈砚则是一脸无奈:“我本是来看看,结果被他硬拉着当起了临时评委,苏老板,若是评得不好,可别见怪。”
苏月连忙道谢:“有三位前辈当评委,是我们悦容坊的荣幸。”
比赛很快开始,参赛的姑娘们各显神通,有的涂脂抹粉,有的摆弄发型,场面十分热闹。阿竹负责维持秩序,一会儿喊“别挤,排队用镜子”,一会儿喊“那位姑娘,你的胭脂涂到下巴上了”,忙得脚不沾地。
青黛则在一旁给苏月打下手,递工具递得飞快,就是偶尔会出错,比如把眉笔当成唇笔递给客人,惹得众人一阵哄笑。
轮到王嫣然上场时,她特意选了个显眼的位置,慢悠悠地打开锦盒,取出西域胭脂,小心翼翼地往脸上涂抹。谁知刚涂了一半,就听见“阿嚏”一声,青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手里的花粉正好撒到王嫣然脸上。
“你!”王嫣然气得脸都红了,指着青黛怒斥,“你故意的是不是?我这胭脂可是千金难求,被你毁了!”
青黛吓得脸发白,连忙摆手:“我不是故意的,是花粉太呛了……”
阿竹连忙跑过来:“王小姐息怒,青黛不是故意的,要不我给你拿块湿巾擦擦?”
“擦什么擦?这胭脂一擦就花了!”王嫣然不依不饶,眼泪都快掉下来了,“我看你们悦容坊就是故意针对我!”
苏月上前,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:“王小姐莫气,这是我特制的卸妆膏,一擦就能把胭脂卸干净,而且不伤皮肤,我再给你用我们悦容坊的桃花蜜粉补妆,保证比你原来的更好看。”
王嫣然半信半疑,但看着苏月真诚的眼神,还是点了点头。苏月手脚麻利地帮她卸了妆,又用桃花蜜粉细细涂抹,再配上一点浅粉胭脂,王嫣然的气色瞬间好了不少,比刚才用西域胭脂时更显娇嫩。
“这……这也太神奇了!”王嫣然对着镜子惊叹,原本的怒气烟消云散,“苏老板,你这蜜粉真是好物,比我的西域胭脂强多了!”
周围的姑娘们见状,纷纷围了上来,都想试试这桃花蜜粉。青黛也松了口气,对着阿竹做了个鬼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