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薇刚惊叹完宫墙高，听见“皇后娘娘”四个字，嘴张得能塞进个包子，赶紧捂住嘴，脚步都顺拐了。苏月悄悄拽了下她的袖子，示意她稳住，跟着刘公公往偏殿走，心里暗叹：这哪是试妆，分明是闯难关。
偏殿里早已暖意融融，熏香是清雅的檀香。皇后端坐在铺着软垫的宝座上，身着绣金凤的明黄色宫装，鬓边插着赤金镶珠钗，眼神温和却带着威仪。下首的玫瑰椅上还坐着位年轻嫔妃，正是最近得宠的李婕妤，穿一身水绿色宫装，手里把玩着玉如意，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。
“民女苏月，携助手林薇薇，参见皇后娘娘，婕妤娘娘。”苏月领着林薇薇行礼，膝盖刚触地就被皇后的侍女扶了起来。
“不必多礼。”皇后声音轻柔，目光落在描金提盒上，“听说你调的妆品能配‘百花妆’，先给婕妤试试吧，她素来爱新鲜玩意儿。”
李婕妤眼睛一亮，立刻凑了过来：“我要那盒牡丹胭脂，还要兰花面脂！昨儿听府尹夫人说，你家胭脂遇光会泛金，快给我试试！”
苏月刚打开提盒，林薇薇就机灵地递过化妆用的玉梳和棉片，只是手太紧张，棉片掉在了地上，吓得她赶紧弯腰去捡，耳朵红得能滴血。皇后见了，忍不住轻笑：“这小姑娘倒实在。”
苏月先给李婕妤敷上兰花面脂，指尖轻轻打圈按摩。面脂里掺了细珍珠粉，推开后瞬间融进皮肤，原本略干的脸颊顿时泛起柔光。李婕妤对着铜镜瞧了瞧，欢喜得直拍手：“比我宫里的珍珠膏还润！快上胭脂！”
苏月取来牡丹胭脂，用唇刷细细勾勒唇形，又在唇中叠了点深粉，打造出渐变效果。李婕妤一瞧铜镜，嘴唇饱满红润，鬓边的珠钗晃过，胭脂果然泛出细碎金光，衬得她肤色都亮了几分。“太好看了！皇后娘娘您瞧！”
皇后点头称赞，刚要开口，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唱喏：“太后驾到——”
众人赶紧起身行礼，就见太后被宫女簇拥着走进来，一身深紫色绣寿桃的宫装，手里拄着玉拐杖，眼神锐利地扫过殿内。她一眼瞥见李婕妤的嘴唇，眉头微微一皱：“这胭脂太艳了，失了端庄。”
李婕妤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，委屈地抿了抿嘴，不敢作声。林薇薇在后面悄悄扯了扯苏月的衣角，用口型说：“完了，审美不一样！”
苏月心头一紧，赶紧上前解释：“太后恕罪，婕妤娘娘偏爱明艳些的颜色，民女特意调了浓淡两款。这款兰草胭脂偏素雅，正合太后的端庄气度。”说着打开另一盒胭脂，里面是温润的粉紫色，透着淡淡的兰花香。
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些，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下：“那就试试吧。若是不合心意，仔细你的铺子。”
苏月定了定神，先给太后敷上茉莉香膏。这香膏加了蜂蜜和玫瑰油，质地格外细腻，按摩时还带着淡淡的暖意。太后闭着眼，舒服得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原本紧绷的嘴角也松了些。
林薇薇见状，悄悄松了口气，趁人不注意，给苏月比了个“加油”的手势，却没留神碰倒了旁边的胭脂盒，“哐当”一声，胭脂撒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