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让我专心，一个让我别白费力气？这……这不是互相矛盾吗？！”
我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，“扫不完？那我就一直扫！我倒要看看，是叶子落得快，还是我扫得快！”
于是，我更加卖力，从天光微熹一直扫到暮色四合，腰酸背痛，汗流浃背，直接跟这些落叶杠上了。
青石板路面时净时脏，周而复始。
又一个三日后的夜晚：
我瘫在茉莉殿主卧柔软的云绒软榻上，感觉手臂和腰腿都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，酸软无力。
一边用灵力舒缓着肌肉，一边恶狠狠地咬着一口爆浆的奶油泡芙，再灌下一大口醇香的红茶。
“太累啦！这比在花果山练体能还累！主要是心累！扫也扫不完，感觉像个傻子……要不明天不去了？……不行不行，那也太没诚信了，而且万一这就是考验呢？”
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两个童子的话。
“莫要分神……”
“扫不完，根本扫不完……”
“一个让我专注过程，一个让我看淡结果？难道……菩萨是想告诉我，做事要尽力而为，但不要执着于最终是否能彻底完成？
享受过程，顺应自然？……好像有点道理，但又好像差点什么……明天再去看看，直接问问？”
第二日清晨：
我带着一笼刚出笼、热气腾腾、皮薄馅大、汤汁饱满的小笼包来到文殊院门口。
出乎意料的是，妙慧和善财童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我扫帚，而是笑盈盈地迎了上来。
“嗯！这小笼包好香啊！好吃！” 善财童子毫不客气地接过我递过去的竹签，精准地戳起一个，满足地咬了一口，汤汁四溢。
妙慧童子也吃了一个，鼓着腮帮子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洛灵仙子，菩萨召见你哦。”
“召见我？难道是看我扫地太辛苦，实在看不下去了，让我别来了？” 我心中忐忑，面上却打着哈哈：
“哈哈哈，肯定是看我扫了这么多天还是扫不干净，让我别再浪费力气了吧？”
两个童子但笑不语，领着我穿过回廊，再次来到那莲池旁。
文殊菩萨依旧站在那里，晨光洒在他身上，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智慧的金边，熠熠生辉。
他转过身，面容慈祥，目光温和地看着我，开口问道：“茉莉花神，连日清扫，可是有所悟了？”
我看着他慈悲而睿智的眼睛，又想起这几日扫地的艰辛与两个童子看似矛盾的话语，脑海中灵光一闪，仿佛一直遮蔽视野的迷雾被吹散了一丝。
我收敛了玩笑的神色，双手合十，虔诚地躬身，将自己的感悟缓缓道出：
“回禀菩萨。小仙愚钝，初时只觉烦躁，与落叶较劲，徒增烦恼。后来，听得妙慧童子提醒‘莫要分神’，善财童子感叹‘扫不完’，小仙思前想后，略有所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