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始祖真源?”凤千羽挑了挑眉,似乎对这个词有了一点兴趣。
“是!”太上长老的声音愈发恭敬,“那是一种,超越了普通凤凰血脉的,最原始、最古老、最至高无上的血脉本源!”
“万年来,我族每一代都会诞生一位血脉最纯正的圣女,我等曾天真地以为,圣女之血,便能开启封印。可是一代又一代,无论如何尝试,圣女之血都会被封印无情地排斥、吞噬,根本无法与之共鸣。”
说到这里,他偷偷看了一眼人群后方,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姚莲心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。
随即,他像是想通了什么,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狂热表情,看向凤千羽。
“直到今日,吾等才明白!”
“什么血脉最纯正的圣女,都是笑话!在我族真正的‘主’面前,不过是驳杂不堪的劣等血脉!”
“吾等的血,根本没有资格去触碰始祖的封印!”
“唯有您!禁忌之主!您体内流淌的,才是真正的始祖真源!那把打开祖地大门的唯一钥匙,从一开始,就在您的身上!”
这一番话,说得慷慨激昂,也说得无耻至极。
直接将他们万年来的无能,归结为了对“主上”的忠诚等待。
鬼王在旁边听得叹为观止。
能把自己的无能和失败,粉饰得如此清新脱俗,冠冕堂皇,也算是一种本事了。
凤千羽听完,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。
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。
她让这群人去找,去打开。
本就是一道无法完成的命令。
她要的,不是他们真的能把门打开,而是要他们,自己说出“我们不行,只有您才行”这句话。
她要的,是这种彻彻底底,从里到外的臣服。
“既然知道钥匙在我身上,”凤千羽的声音,冷得像冰,“那还跪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带路。”
简简单单两个字,却如同天赦。
那太上长老如蒙大赦,激动得老泪纵横,连连磕头。
“是!是!吾主!吾等这就为您带路!”
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,振臂一呼。
“所有族人听令!恭迎吾主,前往祖地!”
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凤凰遗族,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新的灵魂,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爬起来,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无比的虔诚。
他们自动在前方分开一条道路,躬身肃立,目光狂热地注视着凤千羽。
那场面,仿佛是在迎接一位巡视自己领地的,至高无上的神明。
凤千羽迈开脚步,神色淡然地走在人群让出的道路中央。
鬼王紧随其后,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,心中感慨万千。
片刻之前,这里还是杀气腾腾的审判场。
片刻之后,这里却变成了最狂热的朝圣地。
而改变这一切的,仅仅是那个女人的,寥寥数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