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，看到朕还活着，你们……是不是很失望？”
凤千羽的声音不高，却像是一颗投入死寂湖面的石子，瞬间激起千层浪。
只是这浪，无声无息，却在每个人的心海中，掀起了足以倾覆一切的惊涛骇浪！
失望？
谁敢失望！
跪在殿下的百官，头颅埋得更低了，身体抖如筛糠。
那股无形的威压，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刀锋，悬在每一个人的脖颈之上，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整个太和殿，静得可怕。
只有官员们因为极度恐惧而粗重的呼吸声，和冷汗滴落在金砖上的“滴答”声，此起彼伏。
“臣等……不敢！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站在百官最前列的丞相，用尽全身力气，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。
他的声音，沙哑干涩，充满了恐惧。
“不敢？”
凤千羽靠在龙椅上，单手撑着下巴，姿态慵懒，眼神却冰冷如刀。
“朕看，你们敢得很。”
她的目光，从左到右，缓缓扫过下方跪伏的百官。
那目光，不再是凡人帝王的审视，而是一种……洞穿灵魂的审判！
被她目光扫过的大臣，无不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，扔在冰天雪地之中，从身体到灵魂，都被看了个通透！
那些心中坦荡的官员，尚且还能勉强支撑。
而那些心中有鬼，曾经在私下里议论过，甚至参与散播谣言的人，此刻已经彻底崩溃！
一名身材肥胖的户部侍郎，在凤千羽的目光扫过他头顶的瞬间，身体猛地一颤，竟是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，双眼一翻，直接吓晕了过去。
“噗通”一声，肥硕的身体砸在地上，像一滩烂泥。
然而，没有人敢去看他。
甚至没有人，敢因为这声异响，而动弹分毫。
凤千羽的目光，没有在那个晕倒的废物身上停留哪怕一秒。
她的视线，继续移动，最终，落在了站在前排的一位老臣身上。
那是三朝元老，如今的礼部尚书，张承。
在朝中德高望重，门生故吏遍布天下。
当凤千羽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时，这位一向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着称的老尚书，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，瞬间血色尽失，变得惨白如纸。
他的身体，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。
“张爱卿。”
凤千羽的声音，轻轻响起。
“臣……臣在……”
张承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，才从喉咙里逼出这两个字。
“朕闭关这一个月，听说，尚书大人府上的宴会，倒是从未断过。”凤千羽的语气，听不出喜怒。
张承的心，却猛地沉入了谷底！
“陛下……陛下明鉴！”
他猛地抬起头，老泪纵横，声嘶力竭地辩解道。
“臣……臣对陛下忠心耿耿，日月可鉴！那些流言蜚语，都是奸人构陷！是他们！是他们想要动摇国本，其心可诛啊！请陛下圣裁，将这些乱臣贼子，千刀万剐！”
他一边哭喊，一边伸出颤抖的手，指向身后的几名官员。
那几名被他指到的官员，瞬间面如死灰，瘫软在地，嘴里除了“冤枉”，再说不出第二个字。
好一招祸水东引，倒打一耙。
若是换做以前的凤千羽，或许还真要被这老狐狸给骗过去。
但现在……
“是么？”
凤千羽笑了。
她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，绝美的脸上，绽放出一个足以让天地失色的笑容。
只是那笑容，看在百官眼中，却比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神，还要恐怖！
“忠心耿耿？”
凤千羽伸出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，轻轻一点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朕，便赐你一场荣光。”
话音未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