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了!真是,反了!”
墨天玄,气得,浑身发抖,他,猛地,一拍桌案,咆哮道:“他们,把,朕的皇宫,当成什么地方了?!菜市场吗?!”
然而,咆哮过后,一股,深深的,无力感,却,涌上了心头。
打?
怎么打?
他,能,下令,让禁军,去,攻击,一个,刚刚,才,为,东陵国,立下,不世奇功的,护国战神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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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,要是,敢这么做,明天,他这个皇帝,就会,被,天下人的,唾沫星子,给淹死!
墨天玄,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气,强行,压下,心头的怒火与,那一丝,不易察觉的,恐惧。
再睁开眼时,他的眼中,已经,恢复了,帝王的,冷静与,深沉。
“传朕旨意!”
“宣,护国鬼王,及,王妃,金銮殿,觐见!”
“另外!”他,顿了顿,声音,变得,冰冷刺骨,“派人,去,东宫,和,镇国王府!”
“就说,朕,要,听听,他们,是如何,‘构陷’忠良的!”
“把,太子,和,镇国王,一并,给朕,‘请’到金銮殿来!”
他,故意,在“构陷”和“请”字上,加重了,读音。
既然,你们,要闹。
那,朕,就,给你们,一个,舞台!
朕,倒要看看,在,这,金銮殿上,在,这,文武百官面前,你们,还能,翻出什么,花样来!
……
东宫。
当,传旨的太监,带着,一队,面无表情的,大内高手,闯入寝宫时。
太子墨景轩,正,如同,一滩烂泥般,缩在,床榻的角落里,瑟瑟发抖。
当,他,听到,“鬼王殿下,已,兵临城下”时,他,眼前一黑,竟,直接,吓得,昏死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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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!殿下!”
“没用的东西!”传旨太监,眼中,闪过一丝,鄙夷,冷声道,“陛下有旨,带太子,去金銮殿!死的,也要,抬过去!”
镇国王府。
凤啸天的反应,稍好一些,但,也,好不到哪里去。
当,他,听到,黑翼狮鹫,降临承天门的消息时,他,整个人,仿佛,被,抽走了,所有的力气,一屁股,瘫坐在了,太师椅上。
来了。
该来的,终究,还是来了。
他,失魂落魄地,任由,下人,为他,换上,那一身,沉重的,朝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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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,曾经,象征着,无上荣耀的,王爵官袍,此刻,穿在他的身上,却,如同,一件,冰冷的,囚衣。
……
承天门外。
凤千羽和墨九渊,无视了,周围,那些,惊恐、敬畏、复杂的目光。
他们,就,那样,安静地,站着。
他们在等。
等,那,宫门,为他们,而开。
终于。
“嘎吱——”
那,两扇,高达数丈,厚重无比的,朱漆宫门,在一阵,令人,牙酸的,摩擦声中,缓缓地,向内,打开。
一名,身穿,总管服饰的,老太监,领着,两排,低眉顺眼的小太监,快步,走出,在,距离两人,十步之外,停下,然后,“噗通”一声,整齐地,跪倒在地。
为首的老太监,将头,深深地,磕在地上,声音,尖锐,而又,充满了,恭敬。
“奴才,叩见,护国鬼王殿下!叩见,王妃殿下!”
“陛下有旨,宣,殿下与王妃,金銮殿觐见!”
凤千羽,看着,眼前,这,卑躬屈膝的,一幕,清冷的脸上,缓缓,勾起了一抹,似笑非笑的,弧度。
她,没有,立刻,动身。
而是,侧过头,看向,身旁的墨九渊,轻声,问道:
“九渊,记不记得,上一次,我们,走这条路,是,什么时候?”
墨九渊,那,鬼面之下,深邃的眸光,微微一动。
他,当然,记得。
上一次,他们,并肩,走在这条路上,是,他们,大婚之后,入宫谢恩。
那时的她,还,是,整个京城,都,嗤笑的,痴傻嫡女。
那时的他,还,是,那个,被,所有人,排挤,孤立的,不祥鬼王。
那一日,他们,在这条路上,受尽了,白眼,与,嘲弄。
凤千羽,嘴角的笑意,更冷了几分。
她,转回头,目光,越过,那,跪了一地的太监,望向,那,幽深,而又,威严的,宫道尽头,仿佛,看到了,金銮殿上,那,一张张,或,惊恐,或,伪善的,嘴脸。
“上一次,我们,是,去谢恩。”
她的声音,不大,却,清晰地,传入了,每一个人的耳中。
“这一次……”
她,牵起,墨九渊的手,迈开脚步,款步,踏上了,那,通往,权力之巅的,白玉宫道。
“我们,是来,讨债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