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会观望，会试探。因为他知道，只要他还在北疆一日，您就拿他没有办法。可若是……”
“若是在这个时候，您再下一道罪己诏呢？”
凤千羽的嘴角，勾起一抹运筹帷幄的弧度。
“您在诏书中，痛陈自己‘用人不察’，‘误信奸佞’，导致朝局动荡，甚至流露出对眼下局面的‘力不从心’与‘悔恨’。您猜，当这封诏书传到李毅的手中时，他会怎么想？”
东方宏的怒气，在凤千羽条理清晰的分析中，不知不觉地消散了。他没有说话，但那双眯起的眼睛里，却透出了深思。
凤千羽知道，鱼儿，上钩了。
“他会认为，这是上天赐予他的，千载难逢的机会！”
“他会认为，您已经老了，糊涂了，连帝王的尊严都不要了，彻底失去了对朝局的掌控！他会认为，京城此刻，就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！”
“届时，他只需振臂一呼，打着‘清君侧’、‘救万民于水火’的旗号，便可名正言顺地，挥师南下！天下人非但不会骂他是反贼，反而会称颂他为拨乱反正的‘义士’！”
“而这，正是我们想要的！”
凤千羽的声音，陡然变得铿锵有力，眼中迸发出骇人的锋芒！
“只要他离开北疆大营，离开他那经营了数十年的老巢，带着他的心腹精锐，踏入京畿范围……”
“那他，就不再是猛虎，而是一头……走进了屠宰场的猪！”
关门！打狗！
这四个字，在东方宏的脑海中，轰然炸响！
他猛地转过身，死死地盯着那副《万里江山图》，眼神中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！
他明白了！
他彻底明白了凤千羽这个计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