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许久,孙天景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“老夫,就等你三天。三天后,若是见不到东西……”
“若是见不到,我亲手为你,再酿一坛‘龙涎’,双手奉上。”凤千羽打断了他的话。
说完,她不再多言,转身,离开了柴房。
只留下孙天景一人,站在原地,眼中,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与期待。
……
凤千羽没有回寝殿,而是径直,走向了东宫的书房。
她很清楚,凭她自己,别说三天,就是三年,也凑不齐这张清单上的东西。
她现在,需要一个合伙人。
一个有钱、有权、有实力,并且愿意在她身上下重注的,顶级风险投资人。
整个东陵国,符合这个条件的,只有一个。
当她推开书房的门时,东方璟正在批阅奏折。
他似乎对她的到来,并不意外。显然,菜园子里发生的一切,早已有人一字不漏地汇报给了他。
“本宫倒是小瞧你了。”东方璟放下朱笔,抬起头,语气里,带着一丝玩味,“连孙天景那样的疯马,都能被你驯服。说吧,这次,又想玩什么花样?”
凤千羽没有废话,直接将那张药方,摊在了他的面前。
东方璟的目光,落在药方上。
起初,他眼底还带着一丝戏谑。但越往下看,他的神情,就越是凝重。
当他看到“千年寒玉床”和“东海鲛人之泪”时,饶是他见惯了风浪,也不由得抬起头,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凤千羽。
“你知不知道,这上面随便一样东西,都足以买下十座城池?”他的声音,沉了下来,“这张单子,不是疯话,就是催命符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凤千羽的回答,依旧平静,“所以我来找你。”
“找我?”东方璟笑了,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,双手交叉,一副商人的口吻,“太子妃,你我之间,只是盟友,可不是夫妻。本宫,为什么要帮你这个忙?你要知道,掏空我的私库,去为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买单,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。”
“不,这是一笔投资。”凤千羽迎着他的目光,寸步不让。
“投资?”
“对。”凤千羽上前一步,手指,轻轻点在那张药方上,“你现在看到的,是一个有致命缺陷的盟友。她虽然锋利,但随时可能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崩坏。你帮我,就是在修复你的武器,打磨你的盾牌。”
她的声音,不大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。
“投资我,你将得到一个真正能为你扫平障碍、披荆斩棘的伙伴。一个,能帮你坐稳、乃至坐上那个最高位置的……利刃。”
“我的命,就是你的赌注。殿下,你敢不敢赌?”
书房内,一片寂静。
东方璟看着她,那双深邃的眼眸中,风云变幻。
他看到了她眼中的野心,也看到了她眼中的孤注一掷。
这是一个疯狂的女人。
但,他也恰恰需要这种疯狂。
许久,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。
他从腰间,解下一块通体漆黑,雕刻着狰狞兽纹的令牌,随手,扔在了桌上。
“这是我的‘玄影令’,见此令,如见本宫。凭它,你可以调动我所有的私库和‘玄影卫’。”
他看着凤千羽,嘴角的笑意,意味深长。
“凤千羽,记住你今天说的话。”
“本宫的投资,从不接受亏本。”
凤千羽拿起那块冰冷的令牌,入手,沉甸甸的。
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和东方璟,才算是真正地,被绑在了一架战车上。
“殿下,”她将令牌收好,转身,走到门口。
“放心。”
“你会是,回报率最高的投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