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听着那些议论,气血攻心,眼前一阵发黑,差点当场晕厥过去。
“鬼……鬼王殿下……”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颤抖着开口,试图挽回一丝颜面,“您……您误会了,千羽她……她毕竟是王府的嫡女,我们只是想……想对她略施薄惩,并无恶意……”
“略施薄惩?”夜君离终于将目光转向她,那眼神,像在看一个死物,“用家法对付本王的人,这就是镇国王府的规矩?”
柳氏被他看得浑身冰冷,牙齿都在打颤。
t就在这时,凤若雪强忍着心中的嫉妒与恐惧,上前一步,行了一个自以为完美的礼。
“若雪见过鬼王殿下。”她的声音还算镇定,试图展现自己第一才女的风范,“殿下有所不知,家姐她今日所为,实在太过出格,不仅污蔑母亲,更将王府声誉视若无物。这账单上的内容,更是子虚乌有。此事乃我王府家事,还望殿下……”
“家事?”
东方墨冷笑一声,打断了她的话。那笑声,让凤若雪精心维持的镇定瞬间崩塌。
他伸出修长的手指,遥遥指向那张贴在墙上的讨债檄文,声音不大,却传遍全场。
“这上面,白纸黑字,写得清清楚楚。怎么,镇国王府如今已经落魄到需要克扣一个孤女六年的份例来度日了?”
“还是说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那双冰眸直直地刺向柳氏,“你柳氏,胆大包天到连本王的人,都敢欺辱虐待?”
东方墨不再理会她们的辩解。
他收回目光,侧过头,看着身旁的凤千羽。那身洗得发白的素裙,在秋风中显得格外单薄。
他眉头微皱,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身上那件价值连城、以墨色云貂裘制成的宽大披风,直接披在了凤千羽的肩上。
动作自然而然,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。
披风很大,带着男人身上独有的、清冽又霸道的龙涎香气,瞬间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,隔绝了秋日的寒意和四周不善的目光。
全场,再次倒吸一口凉气!
鬼王殿下……竟然亲手为凤千羽披上了自己的披风!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“护着”了,这分明是宣告主权!是一种极致的宠溺和占有!
凤若雪看着这一幕,眼睛都红了。那件披风,是皇帝亲赐,整个东陵国独一无二!是多少贵女梦寐以求的荣耀!如今,却被披在了一个她最看不起的废物身上!
凤千羽也是一怔,披风上残留的温度,让她有些不自在,但她没有拒绝。
就在这时,东方墨那冷得掉渣的声音,再次响起,这一次,是对柳氏下的最后通牒。
“账单上的数额,本王替她收了。”
“三日之内,本息双倍,送到清风苑。”
“少一个铜板……”他顿了顿,面具下的薄唇,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。
“本王,亲自登门,帮你算。”
说完,他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,拉起凤千羽还略显冰凉的手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。
“走,带你吃饭去。”
在满街百姓石化的目光中,在柳氏母女怨毒欲狂的注视下,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王,就这么牵着那个刚刚搅动了满城风雨的废材嫡女,一步步走向了那辆象征着至高权力和无尽恐怖的黑色马车。
车帘落下,隔绝了所有视线。
只留下一个被彻底引爆的京城,和一个即将天翻地覆的镇国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