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雨晴见状，毫不犹豫地将双手分别按在两人背上。
粉色媚体灵力如丝如缕地渗入，试图在两种暴走的力量间搭建缓冲带。
然而这举动如同火上浇油，三股能量交汇处突然形成一个微型旋涡，将三人牢牢吸附在一起！
程一鸣眼前一黑，意识被拉入一个奇异空间。
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，只有无尽星河在脚下流转。
杨婷芳与苏雨晴的身影分别立在两侧，三人之间由金、紫、粉三色光线连接，构成一个完美三角形。
这是...神识空间？
程一鸣震惊地发现，自己竟能同时感知到另外两人的情绪——杨婷芳的痛苦与挣扎，苏雨晴的担忧与坚定，都如亲身体验般清晰。
最不可思议的是，三角中心的能量正在自动调和。
程一鸣的玄天灵力与妖力，杨婷芳的纯正妖力，苏雨晴的媚体灵力，三者交融后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银白色能量，纯净而强大。
阴阳调和...原来需要三种力量...
程一鸣恍然大悟。
之前自创的功法始终缺了一环，正是媚体灵力的居中调和！
现实世界中，三人的身体也被银光笼罩。
杨婷芳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，程一鸣右肩的妖纹停止扩散，甚至略微回缩；苏雨晴则惊讶地发现，自己的媚体核心变得更加凝实，表面浮现出细小的金紫纹路。
当银光达到最盛时，杨婷芳突然睁眼。
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紫色，目光直接锁定程一鸣的神识：看到了吗？摇光星君的秘密...她给了你仙骨，却把我封印三百年...我们都被她算计了...
程一鸣想要追问，神识连接却开始不稳。
三角平衡即将打破的刹那，他再次捕捉到杨婷芳记忆中的一个片段——白衣女子将一枚骨片植入婴儿后心的画面。
那枚骨片的气息，与他体内的仙骨一模一样！
那是...我？这个念头刚起，三人同时被弹回现实世界。
洞口的障眼法也在此时破裂，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。
在那里！一个粗犷的男声吼道，赵大人说得没错，果然有妖气！
程一鸣瞬间回神，左臂鳞片瞬间覆盖，右肩妖纹亮起紫光。
但比他更快的是杨婷芳——这妖女竟如鬼魅般飘起，虽然脸色依旧苍白，但动作已恢复往日的流畅。
她十指张开，七道紫线从指尖激射而出，精准穿透洞口第一个闯入者的七处要害。
林家走狗。
杨婷芳冷笑，手指一勾，那修士如提线木偶般转身，朝同伴挥剑砍去。
苏雨晴被这残忍手法惊得后退半步，却被杨婷芳一把拉住：小妹妹别怕，姐姐现在和你们是一条船上的。说着，她左胸七星印记微微发亮，毕竟...玉佩已经拿不出来了。
程一鸣警惕地盯着她：你到底还知道多少？那个黑雾中人是谁？仙骨又是怎么回事？
问题真多。杨婷芳舔了舔嘴角的血迹，突然贴近程一鸣耳边，不如先解决眼前的麻烦，我再慢慢告诉你...关于你亲爱的师尊，是如何把一个婴儿变成容器的...
洞外传来更多脚步声。
程一鸣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，但二字如冰锥刺入心脏。
他深深看了杨婷芳一眼，从她紫眸中看到的不仅是往日的狡黠，还有一丝复杂的...怜悯？
程一鸣一把抓住苏雨晴，同时朝杨婷芳甩出一道传音符，分头行动，三日后老地方见。
杨婷芳轻笑一声，身形化作紫烟消散在洞口。
临走前，她的传音在程一鸣耳畔响起：小心修真联盟里...戴星冠的人...
程一鸣来不及细想这话的含义，因为赵无极本人已经出现在洞口。
这位巡察使手持一面青铜镜，镜光所照之处，妖气无所遁形。
程一鸣！赵无极厉喝，与妖族勾结，罪加一等！
程一鸣不答，右手凝聚玄天灵力，左手缠绕妖力，在胸前合成太极图。
突破到金丹中期后，这一招的威力已不可同日而语。
太极图旋转着扩大，将整个山洞照得金紫交辉。
他双掌前推，太极图呼啸而出，所过之处山石崩裂。
赵无极慌忙举镜相迎，镜面与太极图相撞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趁此混乱，程一鸣揽住苏雨晴的腰，施展遁术从山洞后方破壁而出。
身后传来赵无极气急败坏的咆哮：发通缉令！程一鸣勾结妖族余孽，人人得而诛之！
十里外的密林中，程一鸣停下调息。
苏雨晴担忧地看着他：程大哥，杨婷芳说的是什么意思？
程一鸣摇头，右肩妖纹隐隐作痛。
他想起记忆中那个被植入骨片的婴儿，又想起杨婷芳怜悯的眼神，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。
我不知道。他最终说道，声音低沉如闷雷，但若仙骨真非天生，那么这十八年来...我究竟是谁？
林间忽然惊起一群飞鸟，远处隐约传来搜捕声。
程一鸣收敛思绪，拉起苏雨晴继续赶路。
无论真相如何，眼下必须先摆脱追兵。
至于杨婷芳留下的谜团...三日后，他一定要问个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