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基地的建设,如火如荼。
核心栅栏和议事棚的完工,鼓舞了人心。
在陈启明规划的蓝图上,各项工程,有条不紊。
雷震带人,巩固了中央山脊的了望主哨。
还在几个关键山头上,设立了辅哨。
用旗语和烽火,构建了一套预警网络。
阿彪指挥的伐木队,摸索出了方法。
硬木,用于关键结构。
软木,用于日常消耗。
木材,开始有序堆积。
顾青带着工匠们,在溪流落差点,打下了水轮基座的第一根桩。
一切,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但陈启明心中的弦,始终紧绷。
荷兰人的威胁,如同悬顶之剑。
基地的防御,远未成型。
与“逐浪人”总部的联系,依然微弱。
他们像被困在群岛中的孤舟。
这天下午,工地传来急促钟声。
不是敌袭的警钟。
是有情况的信号。
“有船!东北方向!”哨兵呐喊。
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。
心脏,提到了嗓子眼。
是荷兰人回来了?
还是吴大有的追兵?
雷震立刻带上一队火枪手,冲向海岸警戒点。
陈启明和司徒文,迅速登上高处。
拿起望远镜,紧张地眺望。
海平面上,出现了船队的帆影。
三艘。
船型,有些眼熟。
“不是荷兰夹板船!”司徒文观察后说,“看帆装,像中土的福船。但又有些不同。”
船队行驶得很谨慎。
速度不快,在观察岛屿。
“打信号!用逐浪人的联络信号!”陈启明下令。
营地中央,升起了特殊的信号旗。
对方船队,立刻做出了回应!
同样升起了信号旗!
“是自己人!是组织的人!”司徒文的声音激动。
压抑的紧张,瞬间化为狂喜。
半个时辰后。
三艘中型帆船,小心穿过水道,驶入港湾。
船一靠岸,一名青衣劲装的老者,率先跳下。
精神矍铄,步伐稳健。
身后跟着一队精干的汉子。
“司徒先生!陈先生!雷统领!总算找到你们了!”老者快步上前,声音洪亮。
“齐长老!”司徒文一眼认出。
来人是组织中外联长老,齐云深。
劫后重逢,激动之情,难以言表。
“齐长老,你们怎么找到这里?”陈启明问出关键。
航线曲折,临时改变航向。
组织理应很难精准定位。
齐长老捋须解释。
“说来也巧。”
“总舵主派了数支搜索队,沿可能航线寻找。”
“我们这队,在更北边搜索,一无所获。”
“几乎要放弃时,遇到了两艘西夷快船。”
“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船。”
“我们冒险跟踪,发现他们在搜寻什么。”
“后来设法俘获一名落单水手。”
“逼问出,他们的分舰队在东南搜寻‘拥有奇特火铳的明朝逃亡者’时吃了亏。”
“正在调集力量,准备报复。”
“我们据此判断,你们可能就在这片海域。”
“于是抱着一试的心态,冒险深入搜寻。”
“根据洋流、风向,和偶尔发现的漂浮物,修正航向。”
“老天保佑,在这片群岛发现了烟火信号。”
“又看到了我们的联络旗。”
“这才找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