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兽森林,冰火双潭之畔,气氛因月瑶的突然出现而显得有些微妙。
萧瑟看着从冰雾林中走出的月瑶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。对于这个曾在望月楼以琴音与自己对决,后又因宗门之命不得不站在对立面的云岚宗圣女,他心中并无太多恨意。毕竟,当时各有立场,月瑶最终也并未真正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,某种程度上,她也是身不由己。
“月瑶姑娘,好久不见。”萧瑟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,仿佛只是遇见一个寻常故人。
月瑶显然也没料到会在此地遇见萧瑟,尤其是看到他身边还跟着青莲红莲这两位侍女,以及刚才那一闪而逝、散发着奇异波动的红蓝火焰。她定了定神,敛衽一礼,清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复杂:“萧世子,别来无恙。方才……那火焰是?”她忍不住好奇问道。
“一位故友所托之物罢了。”萧瑟并未详细解释蓝冰芯之事,转而问道,“月瑶姑娘为何会独自在此险地?”
月瑶闻言,轻轻叹了口气,冰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无奈:“此事说来话长。望月楼一别后,我返回云岚宗,将……将京城之事,包括与世子您的交锋,原原本本禀明了宗主,也是我的师尊,云梦情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道:“师尊听后,并未过多责备于我,只是修书一封,又让我带上一枚‘塑灵丹’,送往静心苑,说是……聊表歉意。”说到这里,月瑶看向萧瑟的目光有些探究,她其实一直不明白,为何向来眼高于顶、连皇室都不太放在眼里的师尊,会对萧瑟如此态度。那枚塑灵丹可是能滋养神魂、辅助突破重塑灵根的珍贵丹药,云岚宗存量也不多。
萧瑟目光微动,想起了那枚确实被送到静心苑的丹药,当时只以为是云岚宗不愿多生事端的妥协,如今听月瑶说来,似乎另有隐情?云梦情……这个名字他记下了。他不动声色地道:“云宗主客气了。那封信和丹药,本世子已收到。”
月瑶点了点头,语气带着一丝自嘲:“之后,师尊便罚我进入这万兽森林历练,磨砺心性与修为,至今……已三月有余。”她虽然说得轻描淡写,但萧瑟和青莲红莲都能想象,一个女子独自在这危机四伏的森林中生存三个月,是何等艰难。然而,萧瑟敏锐地察觉到,月瑶的气息比之前在京城时强大了不止一筹,竟然也突破到了炼气境!虽然只是一品,但在这个年纪已是极为惊人,可见云岚宗底蕴之深,也可见月瑶自身天赋与这三个月历练的成效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萧瑟点了点头,“看来月瑶姑娘此番历练,收获不小。既然相遇,便是缘分。此地不宜久留,姑娘还是尽早返回云岚宗吧。当初之事,各有缘由,本世子并未记恨于你,代我向云宗主问好。”
他这话说得客气,却也带着送客之意。毕竟他此行目标是断魂谷,带着青莲红莲已是计划之外,不想再节外生枝。
然而,月瑶却摇了摇头,清冷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坚定:“世子殿下,我现在还不能回去。”
“哦?”萧瑟挑眉。
月瑶上前一步,目光直视萧瑟,声音清晰而有力:“月瑶虽出身云岚宗,但亦是天武子民!如今赵国陈兵边境,虎视眈眈,国家有难,匹夫有责!我听说世子正欲前往断魂谷迎敌,月瑶不才,愿随世子同往,为天武尽一份绵薄之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