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星仰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看着他眼中那摒弃了所有犹豫和试探的、纯粹的笃定,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,酸涩与狂喜交织着涌上眼眶。
她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发现任何语言在这样一番告白面前都显得苍白。
而江辰,在抛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“逻辑漏洞”理论后,并没有等待她的回应。他似乎并不需要语言的确认。他的“分析”已经完成,结论清晰无比。
他做出了一个更加出乎意料的举动。
他抬起手,这一次,没有任何试探,没有一丝迟疑,直接而坚定地,用手掌捧住了她的脸颊。他的掌心温热,指腹因为近期频繁接触陶土而带着微微的粗糙感,触感真实而充满力量。
林晚星身体微微一颤,不是抗拒,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、充满占有欲的接触所震撼。
江辰低下头,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,鼻尖几乎相触。他闭了一下眼睛,仿佛在感受这超越所有数据模拟的真实触感,然后再次睁开,目光如燃烧的星辰,笔直地望进她的眼底。
“所以,不存在延迟。”他低声说,呼吸拂过她的唇瓣,“也不需要继续测试。”
“林晚星,你是我的公理。是我所有计算开始的地方。”
说完,他没有再给她思考的时间,遵循着那唯一的、不证自明的“公理”,吻上了她的唇。
这个吻,不像他之前任何一次笨拙的尝试。它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强势和不容拒绝的温柔,如同潮汐拥抱海岸,如同星辰注定环绕引力中心。它生涩却坚定,缓慢却深入,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,重新为“亲吻”这个行为进行定义和编码。
林晚星在一瞬间的僵直后,闭上了眼睛,放任自己沉溺在这由绝对理性和最原始冲动共同谱写的浪潮之中。她伸出手,环住了他的腰,作为最直接的回应。
夕阳将相拥的身影镀上金边,在海滩上拉出长长的、交融在一起的影子。
不知过了多久,江辰才缓缓放开她。他的呼吸有些急促,向来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红,眼神亮得惊人,那里面翻涌着的不再是混乱的数据流,而是清晰无比的、名为“林晚星”的倒影。
林晚星靠在他怀里,脸颊贴着他微热的胸膛,能听到他胸腔里那颗强大心脏正以超出常规的频率跳动着。这是属于人类的、充满生命力的证明。
“我好像……”江辰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,和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困惑,“……下载并成功运行了一个……全新的底层驱动。”
林晚星在他怀里忍不住低笑出声,眼泪却同时滑落。她抬起头,看着他依旧试图用他的语言体系来解释这最本能的情感反应,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柔软与爱意。
“这个驱动,”她踮起脚尖,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,“不需要更新,也不需要校准。它已经很完美了。”
江辰怔了一下,随即,一个极其浅淡、却真实无比的笑容,如同破开冰层的春日阳光,在他唇角缓缓漾开。
“数据验证通过。”他收紧手臂,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,低声在她耳边说道。
海鸥在天际鸣叫,最后一抹余晖沉入海平面之下。
星轨已然交汇,引力清晰无比。
那个关于爱与存在的逻辑漏洞,成为了他们宇宙中,最坚实、最浪漫的基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