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邀请很正式，甚至带着点谈项目的口吻，但林晚星听出了其中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期待。他没有因为她可能接受顾言之的邀约而退缩，反而试图在他们共同感兴趣的领域，创造出新的、更平等的联结点。
林晚星的心跳快了几拍。她没有立刻回答，只是看着前方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的道路，轻声说：“我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今天看到的东西。”
“当然。”江辰立刻表示理解，没有半分逼迫。
坐进车里，他启动引擎，暖风徐徐送出。安静的车厢内，只有雨刷器规律的声响。
“其实，”林晚星忽然开口，打破了沉默，“顾先生那边，我还没有给他最终答复。”
江辰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紧，目视前方，“嗯”了一声，等待她的下文。
“他的平台很好，机会也很难得。”林晚星继续说，像是在梳理自己的思绪，“但今天看了你的实验室，我觉得那条融合的路，似乎更有挑战，也更有意思。”
她没有把话说死，但倾向已然明显。她不想为了“纯粹”而放弃另一种充满创造力的可能性。
江辰缓缓将车停在路边，转过脸，深深地看向她。雨水模糊了车窗外的世界，车厢内成了一个独立而私密的空间。他的眼神里有光芒在跳动，像是代码运行到关键节点时屏幕亮起的光。
“林晚星，”他叫她的名字，声音低沉而清晰，“无论你选择哪条路，我都会支持你。但如果你愿意选择这条更有挑战的路，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郑重得像在做一个重要的承诺：
“我的实验室，我所有的资源，随时为你敞开。”
这不是浪漫的告白，却比告白更让林晚星心动。这是一个来自顶尖科技公司创始人的、对她专业能力的最高认可和毫无保留的信任。
她看着他，看着这个用最理性方式表达着最感性支持的男人，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。
她微微一笑，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：
“那合作愉快？江同学。”
江辰看着她灿烂的笑容，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放松，一抹真实而愉悦的笑意，在他唇边缓缓漾开。
“合作愉快，林老师。”
雨还在下，但车内的空气，却温暖得如同春日暖阳。